鳳吹聲如隔彩霞,不知墻外是誰家。
重門深鎖無尋處,疑有碧桃千樹花。
聽鄰家吹笙。唐代。郎士元。 鳳吹聲如隔彩霞,不知墻外是誰家。重門深鎖無尋處,疑有碧桃千樹花。
吹笙的聲音如隔著彩霞從天而來,不知墻外究竟是哪一家。
重重大門緊鎖無處尋覓,但心中猜想其中必有千樹的桃花。
笙:笙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自由簧的樂器。
鳳吹聲:吹笙的聲音。
重門:重重的大門。
千樹花:千桃樹上的花。
錢鐘書《通感》一文,列舉李賀等唐代詩人作品,詳細分析了“古代批評家和修辭學家似乎都沒有拈出”的一種描寫手法,這種手法常用于描寫音樂的篇章。郎士元這首小詩就運用這種描寫手法,即“通感”。它是把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溝通起來的一種修辭手法。這首《聽鄰家吹笙》,在“通感”的運用上,頗具特色。
這是一首聽笙詩。笙這種樂器由多根簧管組成,參差如鳳翼;其聲清亮,宛如鳳鳴,故有“鳳吹”之稱。傳說仙人王子喬亦好吹笙作鳳凰鳴(見《列仙傳》)。首句“鳳吹聲如隔彩霞”就似乎由此作想,說笙曲似從天降,極言其超凡入神。具象地寫出“隔彩霞”三字,就比一般地說“此曲只應天上有”(杜甫)、“如聽仙樂耳暫明”(白居易)來得高妙。將聽覺感受轉化為視覺印象,給讀者的感覺更生動具體。同時,這里的“彩霞”,又與白居易《琵琶行》、韓愈《聽穎師彈琴》中運用的許多摹狀樂聲的視覺形象不同。它不是說聲如彩霞,而是說聲自彩霞之上來;不是摹狀樂聲,而是設想奏樂的環境,間接烘托出笙樂的明麗新鮮。
“不知墻外是誰家”,對笙樂雖以天上曲相比擬,但對其實際來源必然要產生懸想揣問。詩人當是在自己院內聽隔壁“鄰家”傳來的笙樂,所以說“墻外”。這懸揣語氣,不僅進一步渲染了笙聲的奇妙撩人,還見出聽者“尋聲暗問”的專注情態,也間接表現出那音樂的吸引力。于是,詩人動了心,由“尋聲暗問‘吹’者誰”,進而起身追隨那聲音,欲窺探個究竟。然而“重門深鎖無尋處”,一墻之隔竟無法逾越,不禁令人于咫尺之地產生“天上人間”的悵惘和更強烈的憧憬,由此激發了一個更為絢麗的幻想。
“疑有碧桃千樹花”。以花為意象描寫音樂,“芙蓉泣露香蘭笑”(李賀)是從如泣如笑的樂聲著想,“江城五月落梅花”(李白)是從《梅花落》曲名著想,而此詩末句與它們都不同,仍是從奏樂的環境著想。與前“隔彩霞”呼應,這里的“碧桃”是天上碧桃,是王母桃花。灼灼其華,竟至千樹之多,是十分繁縟絢麗的景象。它意味著那奇妙的、非人世間的音樂,宜乎如此奇妙的、非人世間的靈境。它同時又象征著那笙聲的明媚、熱烈、歡快。而一個“疑”字,寫出如幻如真的感覺,使意象給人以飄渺的感受而不過于質實。
此詩三句緊承二句,而四句緊承三句又回應首句,章法流走回環中有遞進(從“隔彩霞”到“碧桃千樹花”)。它用視覺形象寫聽覺感受,把五官感覺錯綜運用,而又避免對音樂本身正面形容,單就奏樂的環境作“別有天地非人間”的幻想,從而間接有力地表現出笙樂的美妙。在“通感”運用上算得是獨具一格的。
郎士元 唐代詩人。字君胄。中山(今河北定縣)人。生卒年不詳。天寶十五載(756)登進士第。安史之亂中,避難江南。寶應元年(762)補渭南尉,歷任拾遺、補闕、校書等職,官至郢州刺史。 郎士元與錢起齊名,世稱"錢郎"。他們詩名甚盛,當時有"前有沈宋,后有錢郎"(高仲武《中興間氣集》)之說。 ...
郎士元。 郎士元 唐代詩人。字君胄。中山(今河北定縣)人。生卒年不詳。天寶十五載(756)登進士第。安史之亂中,避難江南。寶應元年(762)補渭南尉,歷任拾遺、補闕、校書等職,官至郢州刺史。 郎士元與錢起齊名,世稱"錢郎"。他們詩名甚盛,當時有"前有沈宋,后有錢郎"(高仲武《中興間氣集》)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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