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曾經此縣城,縣民無口不冤聲。
今來縣宰加朱紱,便是生靈血染成。
再經胡城縣。唐代。杜荀鶴。 去歲曾經此縣城,縣民無口不冤聲。今來縣宰加朱紱,便是生靈血染成。
去年首經路過胡城縣城,城里的百性人人喊冤聲。
到如今縣官升官穿紅袍,這紅袍原是百性血染成。
胡城縣:唐時縣名,故城在今安徽省阜陽縣西北。
縣宰:縣令。朱紱(fú):系官印的紅色絲帶,然唐詩中多用以指緋衣。唐制五品服淺緋,四品服深緋。
生靈:生民。
題目是“再經胡城縣”,詩人自然會由“再經”而想到“初經”。寫“初經”的見聞,只從縣民方面落墨,未提縣宰;寫“再經”的見聞,只從縣宰方面著筆,未提縣民,這就留下了廣闊的想象余地。如果聽信封建統治階級所謂“愛民如子”之類的自我標榜,那么讀到“縣民無口不冤聲”,只能設想那“冤”來自別的方面,而不會與縣宰聯系起來;至于縣宰呢,作為縣民的“父母官”,必然在為縣民伸冤而奔走號呼。讀到“今來縣宰加朱紱”,也準以為“縣宰”由于為縣民伸冤而得到了上司的嘉獎,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詩人在寫了“初經”與“再經”的見聞之后,卻對縣宰的“朱紱”作出了“便是生靈血染成”的判斷,這真是石破天驚,匪夷所思。
結句引滿而發,對統治者的揭露與鞭撻不留余地,這與常見的含蓄風格迥乎不同。但就藝術表現而言,詩中卻仍然有含而不露的東西在,因而也有余味可尋?!翱h民無口不冤聲”既然是“去歲”的見聞,那么縣民喊的是什么冤以及喊冤的結果如何,詩人當然記憶猶新,但沒有明寫??h宰加朱紱“既然是“今來”的見聞,那么這和縣民喊冤的結果有什么聯系,詩人當然很清楚,但也沒有明寫。而這沒有明寫的一切,這就造成了懸念。最后,詩人才把縣宰的朱紱和縣民的鮮血這兩種顏色相同而性質相反的事物出人意外地結合在一起,寫出了驚心動魄的結句。詩人沒有明寫的一切,就都見于言外,獲得了強烈的藝術效果??h宰未加朱紱之時,權勢還不夠大,腰桿還不夠硬,卻已經逼得“縣民無口不冤聲”;如今因屠殺冤民而贏得了上級的嘉獎,加了朱紱,嘗到了甜頭,權勢更大,腰桿更硬,他又將干些什么,詩人也沒有明寫,然而弦外有音,有很強的震撼力。
全詩構思巧妙,詩人描寫了他兩次路過胡城縣的見聞,把這兩次見聞寫進詩中,構成對比,使主題更加鮮明醒目,這一對比,使人們清楚地看到朝廷的忠奸不分,官吏殘暴無恥。害民的官吏反而高升了,封建社會的本質就在這對比中表現出來了。這首詩對后世的影響很大,清末的劉鶚在長篇小說《老殘游記》中,寫山東巡撫玉賢因害民升官的詩句“血染頂珠紅”便是從這首詩的最后一句脫化而出的。
杜荀鶴(846~904),唐代詩人。字彥之,號九華山人。漢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石臺)人。大順進士,以詩名,自成一家,尤長于宮詞。大順二年,第一人擢第,復還舊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知制誥。恃勢侮易縉紳,眾怒,欲殺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為《唐風集》十卷,今編詩三卷。事跡見孫光憲《北夢瑣言》、何光遠《鑒誡錄》、《舊五代史·梁書》本傳、《唐詩紀事》及《唐才子傳》。 ...
杜荀鶴。 杜荀鶴(846~904),唐代詩人。字彥之,號九華山人。漢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石臺)人。大順進士,以詩名,自成一家,尤長于宮詞。大順二年,第一人擢第,復還舊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知制誥。恃勢侮易縉紳,眾怒,欲殺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為《唐風集》十卷,今編詩三卷。事跡見孫光憲《北夢瑣言》、何光遠《鑒誡錄》、《舊五代史·梁書》本傳、《唐詩紀事》及《唐才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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