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霧窗寒對遙天暮

譯文

滿天是霧花的寒窗對著天空漸暝的暮色，傍晚的天空遙遙對著寒窗的霧花?；▋旱蛄?，啼鴉聲聲。烏鴉開始啼叫，正值落花時節(jié)。

垂著羅袖的影子顯得清瘦不已。清瘦的身影正垂著羅袖。和風(fēng)剪出一絲絲紅線，紅線似春風(fēng)剪得整整齊齊。

注釋

菩薩蠻：詞牌，也用作曲牌。又名《子夜歌》、《重疊金》等。雙調(diào)，四十四字，屬小令，以五七言組成。下片后二句與上片后二句字數(shù)格式相同。上下片各四句，均為兩仄韻，兩平韻。

一絲紅：典出五代蜀王仁?！堕_元天寶遺事·牽紅絲娶婦》：“郭元振少時，美風(fēng)姿，有才藝……張曰：‘……吾欲令五女各持一絲，慢前使子取便牽之，得者為婚。’元振欣然從命。遂牽一紅絲線，得第三女，大有姿色?！焙蟪Ｓ谩凹t絲”比喻姻緣巧合。

暮天：傍晚的天空。

風(fēng)剪：即風(fēng)吹。剪，有快速之意。

　　這首詞具體的創(chuàng)作年代不詳。詩詞在清朝是是一種社交手段，文人士大夫社交活動聊天的主要內(nèi)容。在詩詞游戲中大家也很容易融入交際圈，也不身份，都可以參與。作者在社交活動中寫下這首詞。

　　這首詞每兩句都是反復(fù)回文?！办F窗寒對遙天暮”，從最后一個字“暮”倒著往前讀，就是下一句“暮天遙對寒窗霧”；“花落正啼鴉”，倒過來也就是下一句“鴉啼正落花”，這就是回文詩的一種。一般的選本里很少會選這首詞，原囚很簡單：這是純粹的文字游戲，并沒有什么藝術(shù)價值和深刻內(nèi)涵在里邊。這道理是完全正確的，回文詩大多都僅僅是文字游戲而已，就像廚師雕刻出來的一朵精美絕倫的蘿卜花，無論多漂亮，也只是正餐旁邊的一個裝飾。但是廚師愿意去雕刻蘿卜花的原因有兩個：一個原因是要讓整桌菜賣出更貴的價錢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炫技。這是人的天性，如果掌握了高于常人的技術(shù)，總?cè)滩蛔贸鰜碣u弄賣弄，沒機會賣弄的話，在受到環(huán)境的刺激后，就會“技癢”。

　　從詞的作法看，上片布景，下片說情，或者敘事、造理，這是宋詞基本結(jié)構(gòu)模式?；匚捏w的歌詞，大體上亦依此模式填寫。上片的相關(guān)物景，包括霧窗、暮天，花落、鴉啼，經(jīng)過回環(huán)往復(fù)，變而成為窗霧、天暮，落花、啼鴉，其實際項目并不曾添加。下片通過人物形態(tài)的轉(zhuǎn)換，敘說故事。其之由袖羅、瘦影，風(fēng)翦、紅絲，變而為羅袖、影瘦，翦風(fēng)、絲紅，同樣也不曾添加。無非是一位女子，于花落、鴉啼的背景下，通過風(fēng)翦、紅絲及翦風(fēng)、絲紅的變換，以展現(xiàn)其婀娜多姿的身段而已。這就是回文的奧秘。

　　這首詞描摹的是眼前風(fēng)物，雖然意義不大，但是依舊不失雋永別致。從中更可看到詞人嫻熟的文字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