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臨石岸,樹老出墻根。
野水合諸澗,桃花成一村。
呼雞過籬柵,行酒盡兒孫。
老矣吾將隱,前峰恰對門。
過湖北山家。清代。施閏章。 路回臨石岸,樹老出墻根。野水合諸澗,桃花成一村。呼雞過籬柵,行酒盡兒孫。老矣吾將隱,前峰恰對門。
在回家的路上經過靠近石頭的岸邊,老樹的枝頭伸出墻外面。
很多小小的流水匯合流淌在兩山間,山村里面的桃花全部開了。
小雞們嬉鬧著搶著過籬笆,兒孫們積極給爺爺添酒盡孝心。
當我老了時候,我也要這樣的歸隱,恰好我加門前就有一座山峰。
回:盤環,轉折。
合:匯合。諸澗:多處的澗水。澗,夾在兩山間的流水。
籬柵(zhà):柵欄,以竹木編成的籬笆。
行酒:給人斟酒。
這首具體創作年代不詳。詩人經過江蘇高淳的高淳湖,被美麗的自然景色深深吸引。同時也向往山里人家簡樸、恬和的生活,更加觸動作者歸隱之心,于是詩人寫詩將這種景況和情緒淡淡記錄。
參考資料:
1、本書編委會編.清詩觀止:學林出版社,2015.08:第47頁
此詩之堍,恰與《泊樵舍》一詩成鮮明對照。
從時令看,陰郁的秋、冬早已過去,正好是群舊識春風好,殷勤拂面來"的春日了。施閏章大約也巳返回故鄉,正帶著—主恩閑日月,吾道合江湖”的喜悅,或在家中誦讀“舊書”,或泛“東溪”就友暢飲,享受著“高柳不藏閣,流鶯解就人”式的賦閑之樂。家鄉附近有南漪湖,這首《過湖北山家》是作者泛舟出游中的即興之作。
詩之起筆頗為悠然。那當是在隨水而行的小舟之上,“路回”水轉之同,便見有一帶“石岸”。詩人舍舟登岸,行走在誰家墻院之外。心境既不憂急,意興自更盎然,就連那拔出“墻根護的蒼蒼“老”樹,竟也引得他流連興嘆了。
這開篇兩句吐語平平,似乎并無驚人之處。再信步走去,漫步可聽到一陣琮琮、潺潺的水聲。尋聲麗前。才發現原來有一泓“野水”,正沿著曲曲的山腳暢流。倘要推究這水的源頭,只要抬頭望一眼便明白了:那是由許多條山澗細流匯聚而成的。它究竟有多清純,而且伴和著怎樣一種幽幽的草苔清香,就恐怕只有詩人才能領略到了。如果“野水合諸澗”之境,還未免過于幽清,則“桃花成一村”句的跳出,便剎那間改變了一切:幽幽的流水之音尚在耳邊嗚響,一派紅麗的“桃花”,已如火如霞般照亮了詩人的眼目。那是春日溫馨的微笑,更是山民熱情的問侯??丛谒摹奥溆⒗_紛”之中,正掩映著一個“桃花源”般的世界。那茅舍,那籬柵,那鳴雞吠狗、語聲人影,全隨著“桃花”的耀現而顯露在了詩人眼前。
全詩至此平中出奇,將讀者引入了料想不到的新奇之境。不過,這里畢竟不是“桃花源”,詩人也無意像武陵人那樣進入其間,以一享“山家一父老的待客熱情,他只是在村頭興致勃勃地眺望幾眼,便被那寧和、怡悅的生活景象迷住了:“呼雞過籬柵”句所描摹的,該是一位慈祥的老婦,正披著午聞的清蔭,或是落日的斜暉,手托食盆、穿過籬柵,吆喚著散在四處的雞群,至于她飄散的白發,怎樣拂過皺紋環布的眼眉;爽朗的語聲,怎樣回應著欣喜奔返的雞嗚之音,詩中芷留有許多“空白”,全憑讀者想像去補充了?!靶芯票M兒孫”句,則由籬柵外景轉向了場院,那里的石臺邊,正擺開一場老少團聚的宴飲。主人公無疑是位鶴發童顏的老爹,“兒孫”們則團團圍坐,帶著歡聲笑語,給老爹酌酒助興,至于老爹怎樣因滔酣而酡顏乜眼,兒孫怎樣笑得燦若春花,包括空氣中怎樣飄浮著山禽野味的香味,也全可在字行間仿佛一二。
這樣的生活景象,這樣的淳樸和溫馨,對于久在仕途中奔波的詩人采說,恐怕只有在孩提時代才領略過,并且早已被官場的煩囂和塵俗,攪擾得恍若隔世了。而今,經了路過“湖北山家”的欣悅一瞥,便又從淡淡的記憶深處溶溶涌出,令詩人那樣向往和依戀l這才是人生無限親切的起點和歸宿。與這樣的生活相比,那官場的鉆營、傾軋、爭斗生涯,便顯得何其紛擾和令人憎氏一股深切的歸隱之情,由此濃濃地籠蓋了詩人。好在他終于可以抽身“隱”退的可能,何不就此定下決心,在家鄉領略這晚年的親情和怡樂?!跋嗫磧刹粎挕钡木赐ど?,正就在家門的對面。
全詩收結之處,正是詩人在“湖北山家”生活景象的觸動下,轉入對隱居生涯的動情展望之時。這其問該有幾分酸澀、幾分欣喜,也全留在結句之外,一任讀者自已去固味了。
施閏章(1619—1683),清初著名詩人。字尚白,一字屺云,號愚山,媲蘿居士、蠖齋,晚號矩齋,后人也稱施侍讀,另有稱施佛子。江南宣城(今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區)人,順治六年進士,授刑部主事。十八年舉博學鴻儒,授侍講,預修《明史》,進侍讀。文章醇雅,尤工于詩,與同邑高詠等唱和,時號“宣城體”,有“燕臺七子”之稱,與宋琬有“南施北宋”之名,位“清初六家”之列,處“海內八大家”之中,在清初文學史上享有盛名。著有《學馀堂文集》、《試院冰淵》等。 ...
施閏章。 施閏章(1619—1683),清初著名詩人。字尚白,一字屺云,號愚山,媲蘿居士、蠖齋,晚號矩齋,后人也稱施侍讀,另有稱施佛子。江南宣城(今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區)人,順治六年進士,授刑部主事。十八年舉博學鴻儒,授侍講,預修《明史》,進侍讀。文章醇雅,尤工于詩,與同邑高詠等唱和,時號“宣城體”,有“燕臺七子”之稱,與宋琬有“南施北宋”之名,位“清初六家”之列,處“海內八大家”之中,在清初文學史上享有盛名。著有《學馀堂文集》、《試院冰淵》等。
題郡園亭館。宋代。趙抃。 為愛東園四照亭,剪開繁木快人情。新秋雨過閒云卷,十里南山兩眼明。
登樂陵臺倚梧桐望月有懷南臺李御史藝,七夕。元代。薩都剌。 涼風吹墮梧桐月,瀉水泠泠露華白。樂陵臺上悄無人,獨倚梧桐看明月。月高當午桐陰直,不覺衣沾露華濕。此時卻憶在金陵,酒醒江樓聽吹笛。
朱曰藩寄升庵先生一首。明代。朱曰藩。 亭花落盡鷓鴣飛,吉甫臺邊春事稀。錦水毓華添麗藻,禺山金碧有光輝。僰中僮隸傳書至,煎上人家沽酒歸。笑挈一壺江浦去,輕紅剛值荔枝肥。
晨謁宮門小雨初過。宋代。宋庠。 宮漏籤聲急,天街雨腳微。曉寒凌禁樹,春氣裛朝衣。瑞霧輕猶濕,香塵重不飛。雞人傳鑰出,華旭滿丹闈。
歸京口。宋代。王存。 倦宦歸來故國春,北樓千尺絕飛塵。江山雄偉增人氣,城壁蕭條類此身。眼底交游隨物老,樽前歌舞逐時新。十年舊事無人問,目送斜陽下廣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