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離魚網,玉石有俱焚。
冥冥豈無志,鬼物妒玙璠。
今代趙廣漢,誰歟哀王孫。
粹然東南稟,頑薄推廉敦。
悠悠桐江水,父老至今言。
聽訟古楠下,審克薛且溫。
郡將不解事,禍變生軍屯。
婺米給濕腐,營壘胡無飧。
出甲火府庫,僚吏爭潰僨。
黃堂坐者誰,微服逾缺垣。
公急啊府寺,眾涅忽自蹲。
大呼好知縣,肩輿坐和轅。
卒輩匪怙亂,猾刻專饕惛。
各欲贍老幼,等死有本原。
公仇斥私橐,致米諸鄉村。
稍撫以金帛,汝飽可無喧。
頃刻事底定,闔城免屠燔。
聲名由此起,褒語本天閽。
就擢半刺吏,遄又典大藩。
東西浙河節,祥刑謹平反。
芟亂保鄉郡,剿馘殲盜根。
我時守馬目,鄰疆約相援。
天地既翻覆,氣數難預論。
箕子歌麥秀,邵平灌瓜園。
展轉落閩嶠,勁翮終弗騫。
燕趙朔風路,飲馬滹沱渾。
據鞍始識面,雞群見丹鵷。
乍聚忽驟散,歲月流沄沄。
不謂桑梓地,辱公弭朱幡。
草堂屈大尹,驚農壓籬樊。
屢接月下麈,稍醉花前樽。
近之若冰雪,三伏無歊袢。
一朝怪事作,傳聞聲為吞。
奴告主者斬,貞觀法令存。
況乃肆誣衊,奸人執仇冤。
眾知無是事,避嫌口若鞬。
衢州之駔胥,移文恣瀾翻。
至欲加鉗紲,責以徒步奔。
意公即自裁,足快私排拫。
扁舟載公去,戈戟圍其門。
面對事即白,大明揭覆盆。
受辱固已甚,何待加辦圈。
析爵地千里,如古諸侯尊。
飛語一點染,視苦砧上飩。
二子縻譏禁,遠睨驚弟昆。
竟爾病疽背,不得旋車軒。
彼兇甚梟獍,俗薄徒實繁。
非人類則已,心愧當自捫。
鳴呼古明哲,豈不憂元元。
沮溺隱季叔,唐虞有由拳。
與其青蠅矢,狼藉污瑤琨。
孰與逃閴寂,忍饑擷蘭蓀。
我賤無力氣,淖曾不能掀。
貧亦靡賻賵,奠酹無雞豚。
激烈擬八哀,些歌招公魂。
萬古萬萬古,遺退凄乾坤。
哭肯堂趙公擬老杜八哀體。元代。方回。 飛鴻離魚網,玉石有俱焚。冥冥豈無志,鬼物妒玙璠。今代趙廣漢,誰歟哀王孫。粹然東南稟,頑薄推廉敦。悠悠桐江水,父老至今言。聽訟古楠下,審克薛且溫??⒉唤馐?,禍變生軍屯。婺米給濕腐,營壘胡無飧。出甲火府庫,僚吏爭潰僨。黃堂坐者誰,微服逾缺垣。公急啊府寺,眾涅忽自蹲。大呼好知縣,肩輿坐和轅。卒輩匪怙亂,猾刻專饕惛。各欲贍老幼,等死有本原。公仇斥私橐,致米諸鄉村。稍撫以金帛,汝飽可無喧。頃刻事底定,闔城免屠燔。聲名由此起,褒語本天閽。就擢半刺吏,遄又典大藩。東西浙河節,祥刑謹平反。芟亂保鄉郡,剿馘殲盜根。我時守馬目,鄰疆約相援。天地既翻覆,氣數難預論?;痈棼溞?,邵平灌瓜園。展轉落閩嶠,勁翮終弗騫。燕趙朔風路,飲馬滹沱渾。據鞍始識面,雞群見丹鵷。乍聚忽驟散,歲月流沄沄。不謂桑梓地,辱公弭朱幡。草堂屈大尹,驚農壓籬樊。屢接月下麈,稍醉花前樽。近之若冰雪,三伏無歊袢。一朝怪事作,傳聞聲為吞。奴告主者斬,貞觀法令存。況乃肆誣衊,奸人執仇冤。眾知無是事,避嫌口若鞬。衢州之駔胥,移文恣瀾翻。至欲加鉗紲,責以徒步奔。意公即自裁,足快私排拫。扁舟載公去,戈戟圍其門。面對事即白,大明揭覆盆。受辱固已甚,何待加辦圈。析爵地千里,如古諸侯尊。飛語一點染,視苦砧上飩。二子縻譏禁,遠睨驚弟昆。竟爾病疽背,不得旋車軒。彼兇甚梟獍,俗薄徒實繁。非人類則已,心愧當自捫。鳴呼古明哲,豈不憂元元。沮溺隱季叔,唐虞有由拳。與其青蠅矢,狼藉污瑤琨。孰與逃閴寂,忍饑擷蘭蓀。我賤無力氣,淖曾不能掀。貧亦靡賻賵,奠酹無雞豚。激烈擬八哀,些歌招公魂。萬古萬萬古,遺退凄乾坤。
(1227—1307)宋元間徽州歙縣人,字萬里,號虛谷。幼孤,從叔父學。宋理宗景定三年進士。初媚賈似道,似道敗,又上十可斬之疏。后官知嚴州,以城降元,為建德路總管。尋罷歸,遂肆意于詩。有《桐江集》、《續古今考》,又選唐宋以來律詩,為《瀛奎律髓》。 ...
方回。 (1227—1307)宋元間徽州歙縣人,字萬里,號虛谷。幼孤,從叔父學。宋理宗景定三年進士。初媚賈似道,似道敗,又上十可斬之疏。后官知嚴州,以城降元,為建德路總管。尋罷歸,遂肆意于詩。有《桐江集》、《續古今考》,又選唐宋以來律詩,為《瀛奎律髓》。
龍潭瀑。。黃公渚。 攢峰去天無一尺,兩崖爭路不容隙。匹練皚皚百丈懸,四疊界破山光碧。吹漂濺沫隨風翻,如倒天瓢傾玉液。澄潭方暑颯先秋,恍入冰壺濯魂魄。大聲震谷訇雷霆,晝夜奔騰欲穿石。直疑泉源上與天河通,不然何以淙淙不涸自今昔。
重陽侍老人飲。宋代。陳文蔚。 九十慈親鬢發播,今年菊早去年花。一尊細說重陽事,似此清歡有幾家。
寄趙倉。宋代。許棐。 麾節交迎出帝城,滿朝皆羨板輿榮。一州暫輟春風暖,八郡同瞻霽月明。吳苑鶯花新管領,秦溪桃李舊生成。應憐倦臥寒窗者,煮藥爐邊聽雪聲。
送王恪司門知絳州。宋代。文同。 絳守園池天下夸,紹述有記詞聱牙。蒼官青土左右樹,神君仙人高下花。遠水依然尚鉤帶,舊門想已無靴檛。自憐俗狀不能到,此去羨君專宴衙。
為楊孝廉夢符題錢三維喬秦中畫冊即寄維喬。清代。洪亮吉。 何時得入函谷關,放筆即落終南山。南山連綿畫不竟,拔取一峰來入鏡。胸中有山即有樓,下筆有川兼得舟。豈惟山水色不別,樓上客醉疑眠鷗。醉顏昏昏憶孤在,逸客都為酒錢累。剖胸欲入秦中云,洗眼仍須渭川水。南山浮光,北山夕陽。飛橋如云不能跨,怒蜺飲渚裁成梁。林梢幾尺天光足,怪石森森點寒綠。此間應復置錢郎,四十癯顏尚如玉。南高峰,北高峰,宦游今落名山中。山川二月尤清曠,憶共錢郎飲湖上。楊生思家靜掩關,客帳夢好時時還。吾曹須勸苦不閑,直當為畫迢迢一溪之綠水,落落湖上之煙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