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淺草接天長。路茫茫。幾興亡。昨夜波聲。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謾悲涼。
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掃沙場。擊楫中流,曾記淚沾裳。欲上治安雙闕遠,空悵望,過維揚。
擊楫中流,曾記淚沾裳。。宋代。李好古。 平沙淺草接天長。路茫茫。幾興亡。昨夜波聲。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謾悲涼。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掃沙場。擊楫中流,曾記淚沾裳。欲上治安雙闕遠,空悵望,過維揚。
岸邊的沙地、短草與天相接。前路茫茫,幾度興亡?波濤沖刷著岸邊白色如霜的遺骨,仿佛述說著往日的滄桑。千古來,英雄的成就在那里,徒感慨、空悲涼。英雄少年要殺敵立功、掃蕩沙場。
要學祖逖中流擊楫,立誓報國,想陳述胸中治國計策,無奈皇宮遙遠,無法到達。船過維揚,只有滿懷惆悵,遙遙遠望。
平沙:這里指岸邊平坦的沙地。梁何遜《慈姥磯》詩:“遠岸平沙合?!睖\草:短草。
茫茫:遙遠貌。幾:幾度。
骨如霜:色自如霜的遺骨。
底事:何事。謾:徒然。
伏:制服。中行:指漢文帝的宦官中行說(Zhōngháng Yuè),后投降匈奴,力勸單于侵犯長安。此指南宋的投降派。
馘(音國):戰(zhàn)時割下敵人的左耳以記功。名王:指金兵的統帥。
沙場:戰(zhàn)場。
楫中流:用祖逖北伐的故事。
治安:指漢賈誼的《治安策》,內容是評議時政。雙闕:本為宮殿前左右各一的高臺。這里借指帝王上朝之處。
維揚:即揚州。
參考資料:
1、王友勝選注.唐宋詞選:太白文藝出版社,2004年:502-503
2、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編.唐宋詞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440-441
3、劉印雷 胡青編著..繪圖本新編宋詞三百首: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1998年:198
南宋時,金人多次攻入揚州,破壞之慘重,令人目不忍睹。李好古一直少年有大志,但無報國的機會。其《碎錦詞》中就有好幾首懷古傷今的詞。這首詞是作者路過揚州時,面對揚州屢遭破壞的歷史事實,縮寫的傷感惆悵之作。
參考資料:
1、溪明選注.宋詞一百首:華齡出版社,1997:229-230
李好古過維揚時寫的這首《江城子》,此外,詞人把自己不能“馘名王,掃沙場”(馘,殺敵后割取左耳以計功)的原因,歸結為“欲上治安雙闕遠”(治安,賈誼曾作《治安策》評議的時政。雙闕,指代朝廷),等于說興亡的關鍵、維揚屢遭破壞的根子,都因為統治者不納忠言。這種尖銳態(tài)度和批判精神,在同代詞人中也是少見的。
這首詞在寫法上注意了兩個結合。一個是寫景與抒情結合。詞中寫景的地方只有四句:“平沙淺草接天長,路茫茫”、“昨夜波聲,洗岸骨如霜?!奔磧H僅是沙、草、天、路。這些單調的景物,為讀者展現了維揚劫后的荒涼。再說,作者又逐次為它們加上“平”“淺”“長”“茫茫”等修飾語,從而共同組成一幅遼遠、凄迷的圖畫,正好象征著作者惆悵的心情?!白蛞共暋币痪浔砻鎸懖?,背后卻有一個在揚州的某一間屋子里聽著波聲久久不能入睡,想起無限往事的人兒。把這一句同“洗岸骨如霜”放在一起,夏承燾說:“兩句寫夜間聽到波聲拍岸,使人激奮而氣節(jié)凜然?!保ā短扑卧~選注》)則景中之情就更為顯著了。
還有一個傷今與懷舊的結合。這首詞目睹揚州破敗景象,痛悼國家不幸,這是“今”;可是詞篇中又有“幾興亡”一句,接下去還有“千古英雄成底事”,這是“舊”。有了歷史舊事的陪襯,眼前的感慨變得越發(fā)深沉幽遠;相反,由于當前維揚的變故,千年的興亡也變得越發(fā)真切。同時這一句也奠定了下片的基調,暗示自己也像歷史上的無數英雄一樣,壯志難酬,只能“徒感慨,漫悲涼”。下半闋開頭五句寫自己少年時的志向。詞人年輕時就有降服中行說(漢文帝時宦者,后投匈奴,成為漢朝的大患)和“馘名王,掃沙場”的雄心壯志,甚至象祖逖的樣子,在中流擊楫,立下報國誓言。這樣,有千古、少年時、目前三個時間層次的結合,詞篇抒情的背景就非常開闊,作者因國事而生的憂慮也就特別深廣。(李濟阻)
這首詞直接寫到維揚的是前面五句和最末兩句。前五句寫見聞,結尾處點維揚,全詞自然構成一個整體,中間的感慨部分則正好處在包孕之中,這樣能使結構緊湊,抒情集中,應該是作者精心安排之作。
李好古,南宋詞人。生平不詳。自署鄉(xiāng)貢免解進士。清吟閣本《陽春白雪》載:“好古字仲敏,原籍下郢(今陜西渭南縣東北),可備一說。”根據他寫于揚州的兩首《八聲甘州》、兩首《江城子》里的自述推斷,他大約活動于南宋中后期。少年有大志,但無法獲得報國的機會,大約30歲時尚未求到功名,于是乘船千里,到揚州一帶游覽。又據其《酹江月》:“四十男兒當富貴,誰念漂零南北”,可知他中年以后仍然不得意,到處流浪。 ...
李好古。 李好古,南宋詞人。生平不詳。自署鄉(xiāng)貢免解進士。清吟閣本《陽春白雪》載:“好古字仲敏,原籍下郢(今陜西渭南縣東北),可備一說?!备鶕麑懹趽P州的兩首《八聲甘州》、兩首《江城子》里的自述推斷,他大約活動于南宋中后期。少年有大志,但無法獲得報國的機會,大約30歲時尚未求到功名,于是乘船千里,到揚州一帶游覽。又據其《酹江月》:“四十男兒當富貴,誰念漂零南北”,可知他中年以后仍然不得意,到處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