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記》這首詩中描寫花草樹木茂盛的句子是岸芷汀蘭,郁郁青青 .這句話意思是岸上的香草,小洲上的蘭花,香氣濃郁,茂盛青翠
登岳陽樓 杜甫 昔聞洞庭水, 今上岳陽樓。
吳楚東南坼, 乾坤日夜浮。
親朋無一字, 老病有孤舟。
戎馬關山北, 憑軒涕泗流。
杜甫詩鑒賞 大歷三年(768)春天,杜甫從成都流浪到夔州(今四川省奉節縣),又出蜀東下,經湖北江陵、公安等地,于冬天輾轉入湘,到了岳州(今岳陽市)。
《登岳陽樓》就是此期的登樓抒懷之作。
這是一首五言律詩。
首聯是一組工對嚴整的句子。
岳陽樓久負盛名,杜甫早“聞”其名而未曾一見,今日不但見了,而且“上”了。
那種欣喜之情就不由傾瀉于詩句之中。
“昔聞”說明他渴望、向往之久,“今上”點出他如愿以償之喜。
一般來說,五律的首聯不必對仗。
詩人之所以要運用對偶句,就是因為通過這種嚴整的對仗,強烈地把自己今昔的心情作對照,強調登樓時的喜悅。
從結構上說,這一聯切入詩題,引起全篇的寫景和抒情。
登上岳陽樓,是為了觀賞洞庭壯景。
頷聯緊承首聯的“上”,寫登樓后所見。
洞庭湖的氣象萬千,風光無限,而詩人抓住洞庭湖最顯著、最典型的特征—— 雄偉壯闊來加以描繪。
“坼”字,詩人下得有力,仿佛洞庭萬頃波濤、千層巨浪,把吳、楚兩地的廣袤區域沖開、分裂,顯示出洞庭湖的磅礴氣勢。
而“浮”字,具有十分鮮明的動態感,在詩人的筆下,洞庭幾乎包容了整個天地萬物,并且主宰著它們的沉浮,日月星辰都隨著湖水的波動而漂蕩起落,一派壯闊的圖景展現在讀者眼前。
這兩句描繪洞庭氣象的詩,成了千古絕唱,為歷代詩人和詩論家嘆服。
宋代劉須溪說:“氣壓百代,為五言雄渾之絕”(楊倫《杜詩鏡銓》)。
明代王嗣奭則認為這兩句“已盡大觀,后來詩人,何處措手”(《杜臆》卷十)。
對此二句的推崇,可謂至極。
孟浩然也曾以“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的詩句來描寫洞庭湖的壯闊。
清代詩論家沈德潛比較這兩聯詩句說:“孟襄陽(指孟浩然)三四語實寫洞庭,此只用虛寫” (《唐詩別裁集》卷十),從“實”和“虛”的手法上指出了這兩聯詩寫景的差異。
孟浩然的詩句是他不過是借寫洞庭湖景來表達個人“欲濟無舟楫”,想做官而無人引薦的心情,總還不免拘限于個人的仕宦得失。
而杜甫不僅從洞庭寫到江南大地,而且又從江南大地寫到天地日月,從這個無比廣大的角度來描寫洞庭湖,就從更大的空間范圍表現出了洞庭的壯闊氣象。
這當然與杜甫的懷抱有關。
他一生“蒿目者民生,系懷者君國”(楊倫《杜詩鏡銓·序》),時刻將人民的安危和國家的命運放在心上,所以,他眼中不只是一個洞庭,而是整個吳楚乃至乾坤;他胸中不僅僅有他自己,而是天下的百姓。
這就使他的這兩句詩比起孟浩然的兩句詩更顯得氣勢不凡,驚天動地。
因此《西清詩話》說此二句“大與諸子迥別”,而別又別在“不知少陵胸中吞幾云夢也。
” 接下來詩人筆鋒一轉,從前四句的寫景轉入后四句的抒情。
親朋音訊阻絕,老病孤舟為伴,一“無”一“有”,曰“一”曰“孤”,感情色彩特別濃厚,煉字遣詞十分精確。
此時已五十七歲的杜甫,年老多病,飄零無依,晚景凄涼。
在廣闊無垠的天地中,詩人倍覺自己的孤單,聯想起走過的漫長的人生道路和經歷的種種艱辛,更感到悲哀,肝腸欲裂。
這其間包含了詩人對往事痛苦的追憶過程。
黃生說:“寫景如此闊大,自敘如此落寞,詩境闊狹頓異”(浦起龍《讀杜心解》卷三),指出了詩人情緒的起伏和詩人表現手法的巧妙。
詩人運用這種闊狹的鮮明對比,把自己的坎坷遭遇描述得更為突出,正如浦起龍所說:“不闊則狹處不苦,能狹則闊境愈空”,起到了互為映襯的作用。
這一聯從寫景轉入抒情,從所見轉到所感,從闊大轉到狹小,從登臨的喜悅轉到身世的凄涼,結構嚴謹,層層變換,步步深入,顯示出杜甫嫻熟的詩歌表現技巧。
在詩的尾聯,詩人又從狹處跳到闊處,從個人推及到國家,近十年的安史之亂,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巨大的損失。
此后,外族侵擾,藩鎮割據,民不聊生,怎不令詩人牽腸掛肚
就在這一年八月,吐蕃進犯,京師戒嚴,邊陲屯兵,戰事頻繁。
同年六月,幽州兵馬使朱希彩等作亂,殺節度使李懷仙,自稱留后,逼迫朝廷認可。
這就是所謂“戎馬關山北”的史實。
詩人想到這里,不禁涕淚縱橫。
這涕淚之中,有對親戚朋友的眷念,有年老孤獨的悲傷,有對國家前途的憂慮,也有無以報國的自悼。
最后這一聯,詩人由個人擴展到國家。
“戎馬關山北”五字,體現出詩人胸中裝有黎民社稷,襟懷無比寬廣,與洞庭湖的闊大壯偉的氣象達到和諧統一,使情感與景物相得益彰。
柳梢青·岳陽樓 戴復古 袖劍飛吟。
洞庭青草,秋水深深。
萬頃波光,岳陽樓上,一快披襟。
不須攜酒登臨。
問有酒、何人共斟
變盡人間,君山一點,自古如今。
戴復古詞作鑒賞 戴復古一生潦倒,浪跡江湖,足跡所至,常有吟詠。
他遠離官場,有相對自由的心靈和超脫的情懷,用不著蠅營狗茍,所以內心有更大空間容納祖國的奇山異水,又時刻不忘抗金復國大業。
登臨之際,他的愛國豪情油然而生。
這首登臨岳陽樓之作即是如此。
“袖劍飛吟”,據《唐才子傳》記載,呂洞賓嘗飲岳陽樓,醉后留詩曰:“朝游南浦暮蒼梧,袖里青蛇(指劍)膽氣粗。
三入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戴復古浪跡南北,兼有豪邁胸懷,與呂洞賓詩中所表現的氣質有相似之處。
這里借用來抒發自己壯游洞庭的情懷,一開始就樹立了一個飄泊江湖的詞人形象,與那些淺斟低唱的形象大不相同。
“洞庭青草,秋水深深”,青草,湖名,是洞庭湖的一部分。
八百里洞庭以浩瀚汪洋著稱,這里作者只用“深深”二字,極凝練地概括出了它的特征。
詞篇至此,氣象也更為開闊。
此外,句中的“秋”字不單點明登樓時令,還以秋日多風和入秋百花凋零為下文“一快披襟”、“變盡人間”作鋪墊,同時又與作者的蒼涼胸懷相映襯。
“萬頃波光”仍寫洞庭:“秋水深深”言其深邃,此句表其廣袤,兩相配合,極見情致。
“岳陽樓上,一快披襟”,塑造出一個獨立樓頭、任風吹開衣襟的超曠、酒脫,豪情滿懷的詞人兼愛國者形象。
“自然”,“一快披襟”的原因不僅是因為有風,更重要的還由于深深秋水和萬頃波光的感染。
總起來看,上片詞風豪中帶逸,作者登樓的快意在這里得到了有力發揮。
下片開始,詞人筆鋒陡轉,“快”意頓生波瀾:“不須攜酒登臨。
問有酒、何人共斟”,不攜酒的原因是無人共斟,冷靜道來,中有無限孤寂感傷之情。
此過片處實乃轉折之處,縱覽全詞,上片寫美景游情,下片抒興廢之嘆,兩片情感有異。
但這兩句轉折得很自然,達到了“發起別意”的目的,算得上“才高者”的杰作。
“變盡人間,君山一點,自古如今”,揭破主題。
戴復古生活在南宋后期,其時收復北方領土已經無望,南方的偏安局面也在風雨飄搖之中。
所以詞人面對“自古如今”巋然不動的“一點”君山,難免要想起備受踐踏的“偌大”中國。
可是當時的統治者流連光景、或茍且度日,有誰能共飲作者之酒呢
由此可見上文的“不須攜酒”幾字包含著無限感慨,而這里的“變盡人間”實為振起全篇的關鍵:因為只有“人間”才是作者真正關切的地方,而正因為這個“變”字,作者也才由眼前美景聯想到國家命運,進而感物傷懷的。
南宋詞人中有很多受到了辛棄疾的影響,戴復古在《望江南》詞中說:“歌辭體兒有稼軒風”,可見他也有意學稼軒。
但他的學習不是模仿,他沒有稼軒參加抗金斗爭的真切體驗,但他長期身處下層,歷盡滄桑,抗金復國的要求因而特別強烈,這使得他在審美體驗上向稼軒靠攏,常常抒發今古茫茫的感慨,如本詞的“變盡人間,君山一點,自古如今”,但都是審美境界的自然展現,而不是生硬的模仿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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