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栻理學上承二程,推崇周敦頤《太極圖說》,以“太極”為萬物本原,主張格物致知,知行互發。在知行關系上他認為“始則據其所知而行之,行之力則知愈進,知之深則行愈達,行有始終,必自始以及終?!薄吧w致知以達其行,而行精其知”(《論語解·序》)。曾創建善化(今長沙)城南書院,主持岳麓書院,并先后在寧鄉道山、衡山南軒、湘潭碧泉等書院聚徒講學,聲名極一時之盛。其弟子胡大時、彭龜年、吳獵、游九功、游九言,皆為湖湘學派之巨子。政治上誓不與秦檜為伍,力主抗金,學術上雖承二程,但有別于程朱而又異于陸學。
朱熹稱其“學之所就,足以名于一世”,并述他受其深刻影響說:“余竊自悼其不敏,若窮人之無歸。聞張欽夫(即張栻)得衡山胡氏學,則往而從問焉。欽夫告予以聞,余亦未之省也,退而沉思,殆忘寢食”?!端卧獙W案》作者黃宗羲稱理學中“湖湘學最盛”。教育方面寫有大量學記,提出辦學的主張,說“豈特使子群居佚談,但為決科利祿計乎?豈特使子習為言語文辭之工而已乎?蓋欲成就人才以傳 道而濟斯民也”。評價張栻的思想:“見識高,踐履又實?!?《宋元學案·南軒學案》)。反對學校成為科舉的附庸,主張以儒家的政治倫理去教育和培養修齊治平的人才。在教育方法上亦提出“為之則有其序,教之則有方。故先使之從事于小學,習乎六藝之節,講乎為弟子之禮,而躬乎灑掃應對進退之事,周旋乎俎豆羽侖之間,優游于弦歌誦讀之際”。認為學習必須循序漸進,“使學者知夫儒學之真,求之有道,進之有序,以免于異端之歸”。反對學習上的好高騖遠,在學與思的問題上,主張“學思并進”,在其主教岳麓書院期間,以此躬行實踐,影響甚著。陳亮則曰:“乾道間東萊呂伯恭(呂祖謙),新安朱元晦(朱熹)及荊州(張栻)鼎立,為一代學者宗師?!保ā蛾惲良肪?1)。全祖望則云:“宣公身后,湖湘弟子有從止齋、岷隱游者,如彭忠肅公之節概,二游、文清、莊簡公之德器,以至胡盤谷輩,岳麓之巨子也。再傳而得漫塘(劉宰)、實齋(王遂),誰謂張氏之學弱于朱子乎!”(《湘學略·岳麓學略第五》)。朱熹嘗言:“己之學乃銖積寸累而成,如敬夫,則于大本卓然先有見者也?!保ā端问贰さ缹W第三》)。
立春偶成。宋代。張栻。 律回歲晚冰霜少,春到人間草木知。便覺眼前生意滿,東風吹水綠參差。
送零陵賈使君二首 其一。宋代。張栻。 藉甚零陵郡,風流記昔賢。宅存元水部,人識范忠宣。山近地宜竹,溪清岸有泉。官閒時訪古,馀韻故依然。
過湘潭劉信叔舊居有感。宋代。張栻。 北渚留行客,東陵憶舊侯。池蓮半枯折,風葉正颼飗。事業留千載,英雄去一丘。平生許國志,歲晚詎悠悠。
賦羅漢果。宋代。張栻。 黃實累累本自芳,西湖名字著諸方。里稱勝母吾常避,珍重山僧自煮湯。
柳堤 濯清亭。宋代。張栻。 芙蓉豈不好,濯濯清漣漪。采之不盈把,怊悵暮忘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