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后。時節(jié)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上闋從癡情人憶的感受寫起、“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后?!逼鹗姿木鋵懟貞浝锏氖彝馇榫埃很蠡◤叫孤洞汗?,枕頭都留有余香的美好日子里,他與伊人在黃昏時見面,絮語溫馨情意綿綿。這里運用“梨花”、“瘦”等意象暗喻了她也為相思而受盡煎熬。此中情景都是想象之語,而以實筆出之。
下闋陽句寫別后詞人相思成癡、癡情人幻的迷離之景。前兩句寫她在閨房里,寂寞地掩著屏風,青綠色的衣袖低低垂下.似是欲說還休。后兩句,詞人心魂則由彼處,倏然飛回此處。寫這時候他依稀聽到了她那脈脈傳情的簫聲,只是不知人在何處?!昂翁幋岛?,脈脈情微逗”,情轉(zhuǎn)溫軟醉人?!澳c斷月明紅豆蔻”,接下來一句則再由幻境回到現(xiàn)實。寫如今夜色沉涼,月光照在院中的紅豆蔻上,那紅豆蔻無憂無慮開得正盛,讓人觸景傷情:“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于是又聯(lián)想到曾與她同處在月下的情景,而如今月色依然,入?yún)s分離。月亮永恒,戀情卻苦短,在這月的孤獨落寞中,昔日繁華凋零,詞人反問這句清麗而滄桑的“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比起“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更顯情深、意濃,凄凄慘慘戚戚歷歷可見。
全詞雖迷離恍惚,但層次分明。上闕起始于這癡情人幻的感受。先寫室外情景;下闕則是轉(zhuǎn)回到室內(nèi)的描寫,以反詰的收束,將其如癡如幻的情懷表達的更為透徹。該詞描寫月夜懷念所愛之人的癡情,柔情婉轉(zhuǎn),語辭輕倩,似麗人姿容初展,風神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