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朱闌幾曲,重城畫鼓三通。更看微月轉(zhuǎn)光風(fēng)。歸去香云入夢。
翠袖爭浮大白,皂羅半插斜紅。燈花零落酒花秾。妙語一時飛動。
上片開頭首先寫院中賞花的流連忘返:“小院朱闌幾曲,重城畫鼓三通。”說明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但游興正濃,特別在雨過天晴之后,月亮趁著微風(fēng)爬上樹梢,草木都散發(fā)著熠熠光澤?!皻w去香云入夢”,等到回歸臥室一覺睡去,那繚繞如云的瑞香花香氣,竟涌進(jìn)了夢境之中。詞篇倍寫出了瑞香花的秾艷魅人,移步換影,時空相映。
下片則細(xì)致地描寫飲宴場景,襯托出瑞香花賦予人們的無比樂趣?!按湫錉幐〈蟀?,阜羅半插斜紅。”在酒宴上,甩著翠色衣袖,在阜羅特髻上斜插著紅花的漂亮侍酒女郎,往來奔忙著給大家斟滿大杯勸酒。寫得生動逼真,可謂察物密致?!盁艋懵渚苹ǘ尅?,看來宴席已經(jīng)很久了,燈花為之零落,而臉上因酣酒所浮現(xiàn)出的紅光卻異常耀眼。末句“妙語一時飛動”,則尤其傳神妙絕。由于過分酣酒,人們已失去常態(tài),各種酒后狂言癡語一時飛動在宴席餐桌之上?!帮w動”二字,把情不自禁之態(tài),狀溢目前,寫形傳情,令人揣摩不已:醉人或者跳躍歡唱,或者猜拳罰酒,或者挑逗戲謔,或者跑動打鬧……總之,賞瑞香花后的歡樂,盡情表露在酒宴之中了。
此詞抒寫了賞瑞香花和飲酒作樂的場景心態(tài)。全詞詞彩清華,流麗蘊藉,意象跳躍,章法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