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霜華濃似雪。人語西風,瘦馬嘶殘月。一曲陽關渾未徹。車聲漸共歌聲咽。
譯文:滿地凝結著寒霜,濃得像覆上一層白雪。人們立在西風中話別,瘦馬也向著殘月不斷悲鳴。送別時,《陽關》一曲猶未奏完,離人就已出發了。咿軋的車聲仿佛應和著歌聲,在痛苦地嗚咽。
注釋:霜華:此指嚴霜。因其每呈結晶狀,故云。陽關:指《陽關三疊》曲。為古代送別的曲調。王后來譜入樂府,即以詩中“渭城”或“陽關”名曲。
換盡天涯芳草色。陌上深深,依舊年時轍。自是浮生無可說。人間第一耽離別。
譯文:天涯芳草青青的顏色已換作枯黃,可是,陌頭上深深的車轍依舊是我來時的模樣。三句為前人未道之語。靜安于是年春跟隨羅振玉入京,數月后即奔喪回里。來去匆匆,情事已更,故深感人生之無常。這虛浮無定的人生,還有什么可說呢?在人間最令傷心的事莫過于離別了。
注釋:浮生:老莊學說認為人生世事虛幻無定,故云。耽:指沉溺、迷戀;也有停留、拖延、延誤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