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原文】
秦、趙相距長平,趙王信秦反間,欲以趙奢之子括為將而代廉頗。括平日每易言兵,奢不以為然,及是將行,其母上書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將?!蓖踉唬骸昂我??”對曰:“始妾事其父,時為將,身所奉飯飲而進食者以十數,所友者以百數,大王及宗室所賞賜者,盡以予軍吏,受命之日,不問家事;今括一旦為將,東向而朝,軍吏無敢仰視之者,王所賜金帛,歸藏于家,而日視便利田宅可買者買之,父子異志,愿王勿遣?!蓖踉唬骸澳钢弥?,吾已決矣?!崩敢蛟唬骸巴踅K遣之,即有不稱,妾得無坐?!蓖踉S諾。括既將,悉變廉頗約束,兵敗身死,趙王亦以括母先言,竟不誅也。
后唐龍武都虞侯柴克宏,再用之子也。沈默好施,不事家產,雖典宿衛,日與賓客博弈飲酒,未嘗言兵,時人以為非將帥才。及吳越圍常州,克宏請效死行陣,其母亦表稱克宏有父風,可為將,茍不勝任,分甘孥戮?!痹谟脼樽笪湫l將軍,使救常州,大破敵兵。
〔評〕括母不獨知人,其論將處亦高。
括唯不知兵,故易言兵;克宏未嘗言兵,政深于兵。趙母知敗,柴母知勝,皆以其父決之,異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