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戰(zhàn)下
《后周書·梁臺傳》曰：時大軍圍洛陽，久而不拔。齊騎奄至，齊公憲率兵御之，乃有數(shù)人為敵所執(zhí)。已去陣二百馀步，臺望見之，憤怒，單馬突入，射殺兩人，敵皆披靡，執(zhí)者遂得還。齊王憲每嘆曰："梁臺果毅膽決，不可及也。"
又曰：田弘討西平反羌及鳳州叛兵等，并破之。弘每臨陣，摧鋒直前，身被一百馀箭，破骨者九，馬被十槊，朝廷壯之。
又曰：李標(biāo)字靈杰。長不盈五尺，性果決，有膽氣。少事爾朱氏。累遷右將軍。魏孝武以標(biāo)從為太祖帳內(nèi)都督。從復(fù)弘農(nóng)，破沙苑。標(biāo)時跨馬運矛，沖堅陷陣，隱身披甲之中。敵人見之，皆曰："避此小兒"。太祖初亦聞標(biāo)驍悍，未見其能，至是方嗟嘆之。謂標(biāo)曰："但使膽決如此，何必要須八尺之軀也。"
又曰：賀若敦，太祖時群盜蜂起，各據(jù)山谷。大龜山賊張世顯潛來襲統(tǒng)，敦挺身赴戰(zhàn)，手?jǐn)仄甙速\，賊乃退走。父統(tǒng)大悅，謂左右僚屬曰："我少從軍旅，戰(zhàn)陣非一，如此兒年時膽略者，未見其人。非惟成我門戶，亦當(dāng)為國名將。"
又曰：王雅從戰(zhàn)邙山。時大軍不利，為敵所乘，諸將皆引退，雅獨回騎拒之。敵人見其無繼，步騎競進。雅左右奮擊，頻斬九級，敵眾稍卻，雅乃還軍。太祖嘆曰："王雅舉身悉是膽也。"
又曰：蔡祐字承先，從太祖戰(zhàn)於河橋，祐乃下馬步斗，手殺數(shù)人。左右勸乘馬以備急卒。祐怒之曰："丞相養(yǎng)我如子，今日豈以性命為念！"遂率左右十馀人，齊聲大呼，殺傷甚多。敵以其無繼，遂圍之十馀重，謂祐曰："觀君似是勇士，但弛甲來降，豈慮無富貴耶。"祐罵之曰："死卒！吾今取頭，自當(dāng)封公，何假賊之官號也。"乃彎弓持滿，四面拒之。東魏人弗敢逼，乃募厚甲長刀者，直進取祐去祐。可三十步，左右勸射之，祐曰："吾曹性命，在一矢耳，豈虛發(fā)哉。"敵人漸進，可十步，祐乃射之，正中其面，應(yīng)弦而倒，便以槊刺殺之。因此，戰(zhàn)數(shù)合，惟失一人。敵乃稍卻。祐徐引退。是戰(zhàn)也，我軍不利。太祖已還。祐至弘農(nóng)，夜中與太祖相見。太祖見祐，至字之曰："承先，爾來，吾無憂矣。"太祖心驚，不得寢，枕祐股上，乃安。
又曰：王雄從晉公護東征。至邙山，與齊將斛律明月接戰(zhàn)。雄馳殺三人，明月退走，雄追之。明月左右皆散，矢又盡，惟馀一奴一矢在焉。雄案槊不及明月者丈馀，曰："惜爾不殺得，但生將爾見天子。"明月反射雄，中額，雄抱馬退走，至營而薨。
又曰：耿豪本名令貴。沙苑之戰(zhàn)，豪殺傷甚多，血染甲裳盡赤。太祖見之，嘆曰："令貴武猛，所向無前，觀其甲裳，足以為驗，不須更論級數(shù)也。"
又曰：王勇從討趙青雀，平之，論功居最，除衛(wèi)大將軍、殷州刺史，加通直散騎常侍，兼太子武衛(wèi)。邙山之戰(zhàn)，勇率敢死之士三百人，并執(zhí)短兵，大呼直進，出入沖擊，殺傷甚多，敵人無敢當(dāng)者。是役也，大軍不利，惟勇及王文達、耿令貴三人力戰(zhàn)，皆有殊功。太祖於是賞帛二千匹，令自分之。軍皆拜上州刺史。以雍州、岐州、北雍州擬授勇等，然州頗有優(yōu)劣，又令探籌取之。勇遂得雍州，文達得岐州，令貴得北雍州。仍賜勇名為勇，令貴名豪，文達名杰，以彰其功。
又曰：耿豪從太祖戰(zhàn)於邙山，家謂所部曰："大丈夫見賊，須右手拔刀，左手把槊，直刺直斫，慎莫皺眉畏死。"遂大呼獨入，敵人鋒刃亂下，當(dāng)時咸謂豪歿。俄然奮刃而還。戰(zhàn)數(shù)合，當(dāng)豪前者，死傷相繼。又謂左右曰："吾豈樂殺人，但壯士除賊，不得不爾。若不能殺賊，又不為人所傷，何異逐坐人也。"太祖嘉之，拜北雍州刺史。
《隋書》曰：突厥入寇，隋將楊素?fù)糁?。先是，諸將與虜戰(zhàn)，每慮胡騎奔突，皆戎車步騎相參，舁鹿角為方陣，騎在其內(nèi)。素謂之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勝之方也。"於是悉除舊法，令諸軍為騎陣。突厥達頭可汗聞之大喜，率精騎十馀萬而至。素奮擊，大破之。素多權(quán)略，乘機赴敵，應(yīng)變無方，然大抵馭戎嚴(yán)整，有犯軍令者，立斬之，無所寬貸。每將臨寇，求人過失而斬人，多者百馀人，少不下十?dāng)?shù)。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對陣，先令一二百人赴敵，陷陣則已，如不能陷陣而還者，無問多少，悉斬之。又令二三百人復(fù)進，還如向法。將士股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戰(zhàn)無不勝，時稱名將。
又曰：張須陀將兵拒東郡賊翟讓，前后三十馀戰(zhàn)，每破走之。轉(zhuǎn)滎陽守。時李密說讓取洛口倉，讓憚須陀，不敢進。密勸之，讓遂與密率兵逼滎陽，須陀拒之。讓懼而退，須陀乘之，逐北十馀里。時李密先伏數(shù)千人於林木間，邀擊須陀軍，遂敗績。密與讓合軍圍之，須陀潰圍輒出，左右不能盡出，須陀復(fù)躍馬入救之。往來數(shù)四，眾皆散，乃仰天曰："兵敗如此，何面見天子乎？"乃下馬戰(zhàn)死。時年五十二。其所部兵，晝夜號泣，數(shù)日不止。
又曰：麥鐵杖遼東之役，將渡遼，謂其三子曰："阿奴當(dāng)備淺色黃衫，吾荷國恩，今是死日。我既被殺，爾當(dāng)富貴，惟誠與孝，爾其勉之！"及濟，橋未成，陣去東岸尚數(shù)丈，賊大至，鐵杖跳上岸，與賊戰(zhàn)死，武賁郎將錢士雄、孟金文亦死之，左右更無及者。帝為之流涕，購得其尸。
又曰：權(quán)襲慶仕周，從武元皇帝與齊師戰(zhàn)于并州，被圍百馀重。襲慶力戰(zhàn)矢盡，短兵相接，殺傷甚眾，於是刀槊皆折，脫胄擲地，向賊大罵曰："何不來斫頭也！"賊遂殺之。
又曰：高智惠作亂江南，史萬歲以行軍總管從楊素?fù)糁Ｈf歲率眾二千，自東陽別道而進，逾嶺越海，攻陷浮洞不可勝數(shù)。前后七百馀戰(zhàn)，轉(zhuǎn)斗千馀里，寂無聲聞?wù)呤?，遠近皆以萬歲為沒。萬歲以水陸阻絕，信使不通，乃置書竹筒中，浮之於水。汲者得之，以言於素。素大悅，上其事。高祖嗟嘆。
又曰：宇文慶從周武帝攻河陰，先登攀堞，與賊短兵接戰(zhàn)，良久，中石乃墜，絕而后蘇。帝勞之曰："卿之馀勇，可以賈人也。"復(fù)從武帝拔晉州，其后齊師大至，慶與宇文憲輕騎覘，卒與賊相遇，為賊所窘。憲挺身而遁，慶退據(jù)汾橋，眾賊爭進，慶引弓射之，所中人馬必倒，賊乃稍卻。及破高緯，拔高辟，克并州，下信都，擒高諧，功并居最。
《唐書》曰：高祖為山西、河?xùn)|撫慰大使，至龍門縣，有賊母端兒帥眾數(shù)千人奄至城下。時諸軍無備，為賊所乘。高祖親率十馀騎橫出擊之，所射應(yīng)弦而倒，賊大潰，逐北數(shù)十里，伏尸相繼於道。時高祖射七十發(fā)，明日斬首筑為京觀，於尸上盡得所射箭，其妙如此。
又曰：至德中，宜春郡太守劉秋子率士卒攻賊。兵盡矢窮，秋子張空拳大呼於軍前，死戰(zhàn)而勝。詔嘉其忠勇，授淮陽太守。
又曰：白孝德，胡人也，驍悍有膽力。乾元中，李光弼為偏裨。史思明攻河陽，使驍將劉龍仙率鐵騎五十臨河挑戰(zhàn)。龍仙勇捷自恃，舉右足加馬鬛上，手運兩矢，嫚罵光弼。光弼登城望之，諸將皆侍，顧曰："孰可取者？"仆固懷恩前請行，光弼曰："此非大將所為。"歷選其次無可，於是左右竊議曰："孝德可。光弼聞之，乃招孝德前問："可得手？"孝德曰"得。"光弼問："所加幾何人而可？"曰："獨往則可，加人不可。"光弼曰："壯哉！"終問所欲，對曰："愿備五十騎於壁門候。既入然后進，及諸大將鼓噪以借威，他無所用。"光弼撫其背以遣。孝德挾二矛，策馬截流而渡。半濟而懷恩賀曰："克矣。"光弼曰："未及，何知其克？"懷恩曰："觀其攬跂便辟，可萬全者。"龍仙始見其獨來，甚易之，足不降鬛。稍近，將動，孝德?lián)u手示之，若使其不動，然龍仙不測，又止。孝德呼："太尉使予致辭，非他。"龍仙去三十步與之言，褻罵如初。孝德息馬伺便，久之，因瞋目曰："賊識我乎？"龍仙曰："誰？"曰："我，國之大將白孝德。"龍仙曰："是豬狗乎？"孝德發(fā)聲虓然，執(zhí)矛突前而搏之，城上萬鼓齊噪，五十騎以繼進。龍仙矢不及發(fā)，環(huán)走堤上。孝德以匹馬逐之，胡騎五十皆披靡，若猛犬之獵群狐也。遂斬之，提首而歸。
又曰：王難得試衛(wèi)尉卿，至鳳翔為都知兵馬使，兼興平軍事。嘗有裨將靳元曜，當(dāng)合戰(zhàn)，墮馬，呼難得，難得俯馬救之。賊射難得，中眉，皮穿，下蔽目。難得乃拔去箭，并皮掣棄之，勇冠三軍，由是士眾多附之。
《五代·周史》曰：王殷遷奉國右?guī)贾笓]使。漢祖受命從征杜重威於鄴下。殷與劉詞皆率先力戰(zhàn)，矢中於首。久之出，折鏃於口中。以是漢祖嘉之。
《三國典略》曰：茹茹寇肆，齊主自晉陽討之，虜騎散走，大軍遂還。齊主率二千馀騎為殿，夜宿黃瓜堆。茹茹別部數(shù)萬騎扣鞍而進，四面圍逼麾下。齊主安臥，平明方起，神色自若，指畫軍形，潰圍而出。虜騎追擊之，伏尸二十里，獲菴羅辰妻子生口三萬馀，令都督高阿那肱率騎數(shù)千塞其走道。那肱以兵少請益，齊主更減其半，那肱騎奮擊，亦大克捷。
○戰(zhàn)不顧親
《史記》曰：項王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漢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漢王曰："吾與項羽俱北面受懷王，約為兄弟，吾翁即乃翁。必欲烹而翁，即幸分我一杯羹。"項王怒，欲烹之。項伯曰："天下事未可知，且為天下者不顧家，雖殺之無益，祗益禍耳。"項王從之。
《后漢書》曰：邳彤，字偉君，世祖拜為后大將軍，常從戰(zhàn)攻信都。復(fù)反為王郎所置信都王捕擊彤父弟及妻子，使為手書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者族滅。"彤涕泣報曰："事君者不得顧家。彤親屬所以至今得安於信都者，劉公之恩。公方爭國事，彤不得復(fù)念私也。"會更始所遣將攻拔信都，王郎兵敗走，彤家得免。
又曰：世祖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guān)，與上黨太守田邑連戰(zhàn)十馀合，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為延所獲。馮衍乃遺邑書，邑報書曰："仆雖駑怯，亦欲為人者也，豈茍貪生而畏死哉。聞老母諸弟見執(zhí)於軍，而邑安然不顧者，豈非重其節(jié)乎？若使人居天地，壽如金石，要長生而避死地可也。今百年之期未有能至，老壯有間相去幾何？誠使故朝尚在，忠義可云？雖老親受戮，妻兒橫分，邑之愿也。"
又曰：趙苞字威豪，遷遼西太守。到官，遣使迎母及妻子，垂當(dāng)?shù)娇?，道?jīng)柳城，值鮮卑萬馀人入塞寇鈔，苞母及妻子遂為所劫質(zhì)，載以劫郡。苞率步騎二萬，與賊對陣。賊出母以視苞，苞悲號謂母曰："為子無狀，欲以微祿奉養(yǎng)朝夕，不圖為母作禍。昔為母子，今為人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jié)，惟當(dāng)萬死，無以塞罪。"母遙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義！爾其勉之。"苞即時進戰(zhàn)，敗之，其母妻皆為所害。
《東觀漢記》曰：孔奮為武都郡丞，時在郡為隗囂馀黨所攻，殺太守，得奮妻子。奮追賊，賊推奮妻子於軍前。奮年五十，惟有一子，不顧，遂擒賊，而其子見屠。帝嘉其忠，遷武都太守。
《九州春秋》曰：初，清河李雍以隃叛袁紹，而降公孫瓚，遣兵衛(wèi)之。紹遣朱靈攻之。靈家在城中，瓚以靈母、弟置城上，誘呼靈，靈望城上泣曰："丈夫一出身與人，豈復(fù)顧家耶！"戰(zhàn)遂拔之，生擒雍，而靈家皆死。(靈字文博。)
《蜀志》曰：姜維與母相失。(孫盛《雜記》曰：姜維得母書，并求當(dāng)歸。維曰：良田百頃，不在一畝；但有遠志，不見當(dāng)歸。)
《續(xù)帝王世紀(jì)》曰：晉師度峴，慕容超使拒之，聞晉兵盛，自將四萬繼之。及晉人戰(zhàn)於臨昭，燕兵大敗，超單馬奔入城。八月，將封。融自河北奔晉師，使詔誘城內(nèi)，超怒，縛其母，懸諸城上。融曰："姜維有言，良田百頃，不在一畝。"
《梁書》曰：羊侃長子鷟，為侯景所獲，執(zhí)來城下示侃。侃謂曰："我傾宗報主，猶恨不足，豈得計此一子？幸爾早能殺之。"數(shù)日復(fù)持來，侃謂鷟曰："久以汝為死，猶在耶？吾以身許國，誓死行陣，終不以汝而生進退。"因引弓射之。賊感其忠義，亦不害也。
○戰(zhàn)傷
《左傳》曰：齊晉將戰(zhàn)，郄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
《魏書》曰：孫觀遷青州刺史，從征孫權(quán)於濡須口，為流矢所中，穿左足，穿力戰(zhàn)不顧，太祖勞之曰："將軍被瘡深重，而猛氣益奮。"及瘡甚，遂卒。
《魏志》曰：諸葛亮出祁連山，詔張郃督諸軍至洛陽。亮還保祁連山，郃追至木門，與亮軍交戰(zhàn)，飛矢中郃右膝，薨。
又曰：夏侯惇字元讓。太祖自徐州還，惇從征呂布，為流矢所中，傷左目。
又曰：公到宛，張繡降，既而悔之。復(fù)反，公與戰(zhàn)，軍敗，為流矢所中。(《魏書》曰：公所乘馬名絕影，為流矢所中，傷頰及足，并中公右臂。)
《蜀志》曰：先主進圍絡(luò)縣，龐統(tǒng)率眾攻城，為流矢所中，卒。
《三國典略》曰：陳薛安都引兵破留異，成州刺史韓子皋單馬入陣，傷頂之左，一髻半落。安都為流矢所中，流血至踝，乘輿車，容止不變。
《北史》曰：彭樂天平四年，從神武西討，與周文相拒，神武欲緩持之。樂氣奮，請決戰(zhàn)，曰："我眾賊少，不可失也。"神武從之，樂因醉入，深被刺，腸出，內(nèi)之，不盡，截去復(fù)戰(zhàn)，身被數(shù)瘡，軍勢遂挫，不利而還。神武每追論以戒之。
《后周書》曰：河橋之戰(zhàn)，王思政下馬，用長槊左右橫擊，掊數(shù)人。時陷陣既深，從者死盡，思政被重創(chuàng)悶絕。會日暮，敵亦收軍。思政久經(jīng)軍旅，每戰(zhàn)惟著破敝甲，敵疑非將帥，故免。有帳下督雷五安於戰(zhàn)處哭求思政，會其已蘇，遂相得。乃割衣裹創(chuàng)，扶思政上馬，夜久方得還。仍鎮(zhèn)弘農(nóng)。思政以玉璧地在險要，請筑城。即自營度，移鎮(zhèn)之，遷并州刺史，仍鎮(zhèn)玉璧。
又曰：韋法保每與敵人交兵，每身先士卒，單馬陷陣，是以戰(zhàn)必被傷。嘗至關(guān)南與東魏人戰(zhàn)，流矢中頸，從口中出，當(dāng)時氣絕。輿至營，久之乃蘇。
又曰：李弼從太祖，與齊戰(zhàn)於渭橋。弼深入，陷陣。身被七創(chuàng)，遂為所獲。弼佯殞絕於地，守者稍懈。弼睥睨，傍有馬，因躍上西馳，得免。
《隋書》曰：開皇二年，突厥葉護及番那可汗眾十馀萬，寇掠而南，詔以達奚長孺為行軍總管，率眾二千擊之。遇於周槃，眾寡不敵，軍中大懼，長儒慷慨，神色愈烈。為虜所沖，突厥散而復(fù)聚，且戰(zhàn)且行，轉(zhuǎn)斗三日，五兵咸盡，士卒以拳毆之，手皆見骨，殺傷萬計，虜氣稍奪，於是解去。長儒身被五瘡，通中者二；其戰(zhàn)士死傷者十八九。突厥本欲大掠秦、隴，既逢長儒，兵皆力戰(zhàn)，虜意大沮。明日，於戰(zhàn)處焚尸慟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