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五 穀 、 果 蓏 、 菜 茹 非 中 國(guó) 物 產(chǎn) 者
五 穀 一 甘 蔗 二 一 益 智 四 一
稻 二 ? 二 二 桶 四 二
禾 三 棪 二 三 ● 子 四 三
麥 四 劉 二 四 豆 蔻 四 四
豆 五 鬱 二 五 榠 四 五
東 牆 六 芡 二 六 餘 甘 四 六
東 蓏 七 藷 二 七 蒟 子 四 七
棗 八 薁 二 八 芭 蕉 四 八
桃 九 楊 梅 二 九 扶 留 四 九
李 一 0 沙 棠 三 0 菜 茹 五 0
梨 一 一 柤 三 一 竹 五 一
柰 一 二 椰 三 二 筍 五 二
橙 一 三 檳 榔 三 三 荼 五 三
橘 一 四 廉 薑 三 四 蒿 五 四
甘 一 五 枸 櫞 三 五 菖 蒲 五 五
柚 一 六 鬼 目 三 六 薇 五 六
椵 一 七 橄 欖 三 七 萍 五 七
栗 一 八 龍 眼 三 八 石 五 八
枇 杷 一 九 椹 三 九 胡 荾 五 九
椑 二 0 荔 支 四 0 承 露 六 0
鳧 茈 六 一 鹿 蔥 八 八 緗 一 一 五
堇 六 二 蔞 蒿 八 九 娑 羅 一 一 六
蕓 六 三 藨 九 0 榕 一 一 七
莪 蒿 六 四 藄 九 一 杜 芳 一 一 八
葍 六 五 覆 葐 九 二 摩 廚 一 一 九
蘋(píng) 六 六 翹 搖 九 三 都 句 一 二 0
土 瓜 六 七 烏 蓲 九 四 木 豆 一 二 一
苕 六 八 ● 九 五 木 堇 一 二 二
薺 六 九 荊 葵 九 六 木 蜜 一 二 三
藻 七 0 竊 衣 九 七 枳 柜 一 二 四
蔣 七 一 東 風(fēng) 九 八 朹 一 二 五
羊 蹄 七 二 ● 九 九 夫 栘 一 二 六
菟 葵 七 三 ● 一 0 0 ● 一 二 七
鹿 豆 七 四 莓 一 0 一 木 威 一 二 八
藤 七 五 荁 一 0 二 榞 木 一 二 九
藜 七 六 一 0 三 韶 一 三 0
● 七 七 木 一 0 四 君 遷 一 三 一
薕 七 八 桑 一 0 五 古 度 一 三 二
蘧 蔬 七 九 棠 棣 一 0 六 繫 彌 一 三 三
芺 八 0 棫 一 0 七 都 咸 一 三 四
茿 八 一 櫟 一 0 八 都 桷 一 三 五
蕵 蕪 八 二 桂 一 0 九 夫 編 一 三 六
隱 荵 八 三 木 綿 一 一 0 乙 樹(shù) 一 三 七
守 氣 八 四 欀 木 一 一 一 州 樹(shù) 一 三 八
地 榆 八 五 仙 樹(shù) 一 一 二 前 樹(shù) 一 三 九
人 莧 八 六 莎 木 一 一 三 石 南 一 四 0
莓 八 七 槃 多 一 一 四 國(guó) 樹(shù) 一 四 一
楮 一 四 二 ● 母 一 四 五 烏 臼 一 四 八
一 四 三 五 子 一 四 六 都 昆 一 四 九
梓 棪 一 四 四 白 緣 一 四 七
五穀(一)、果蓏、菜茹非中國(guó)物產(chǎn)者(二)
聊以存其名目,記其怪異耳。爰及山澤草木任食,非人力所種者,悉附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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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原作「●」,沿訛字?!阜Y」從「●」,由於和「●」形很相近,很早就有這樣寫(xiě)法的。本卷內(nèi)「五穀〔一〕」及「禾〔三〕」的各「穀」字,也都寫(xiě)作「●」,茲一并改作正寫(xiě)。
(二)
「五穀、果蓏、菜茹非中國(guó)物產(chǎn)者」,本卷僅此一篇,在全書(shū)中是第九十二篇。賈氏自序稱:「凡九十二篇,束為十卷」,這就是最後一卷的最後一篇。照以前九十一篇例,篇題下應(yīng)有「第九十二」字樣,除漸西本加這四字外,他本都沒(méi)有,現(xiàn)在保留兩宋本的原樣不加。卷內(nèi)共一四九個(gè)小標(biāo)題,不能稱「篇」,我們叫它作「目」。
所謂「非中國(guó)物產(chǎn)者」,指不是中國(guó)北方(主要是後魏疆域)所生產(chǎn);「非人力所種」,當(dāng)然是野生。但卷內(nèi)所記,並不完全符合這個(gè)原則。例如卷六《養(yǎng)羊》篇有種芰、芡、藕等法,而本卷有「?〔二二〕」、「芡〔二六〕」二目及「菜茹〔五0〕」的「荷」條,既是北方原有,也不能以野生於南方來(lái)解釋。另外,即使在一四九個(gè)項(xiàng)目的本身,也有重複的地方。
五穀一(一)
《山海經(jīng)》曰:「廣都之野,百穀自生,冬夏播琴。」郭璞注曰:「播琴,猶言播種,方俗言也?!埂鸽加懈囵?、膏黍、膏菽。」郭璞注曰:「言好味,滑如膏?!?/p>
《博物志》曰(二):「扶海洲上有草,名曰「?「一」」。其實(shí)如大麥,從七月熟,人斂穫,至冬乃訖。名曰「自然穀」,或曰「禹餘糧「二」」?!?/p>
又曰(三):「地三年種蜀黍「三」,其後七年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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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列舉各種草木多至一四九目,為眉目清楚和便於引稱,本書(shū)在標(biāo)目下一律加上一、二、三……的數(shù)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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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志》(《叢書(shū)集成》排印《指?!繁?,下同)卷六所記是:「海上有草焉,名?,其實(shí)食之如大麥,七月稔熟,名曰「自然穀」,或曰「禹餘糧」?!梗ā吨负!繁尽恫┪镏尽芬渣S蕘圃影刊連江葉氏宋本為主,再補(bǔ)輯他書(shū)所引,但我們所引錄,仍去其輯補(bǔ)部分,以存其較早本的原樣。)《太平御覽》卷八三七「穀」、卷九九四「草」引《博物志》基本同《要術(shù)》,惟均多「食之」二字。又《御覽》卷九八八「餘糧」,及《圖經(jīng)本草》「禹餘糧」引《博物志》亦有「食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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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志》卷二所載同《要術(shù)》,但上有「《莊子》曰」三字,作為引自《莊子》,但今本《莊子》中並無(wú)此語(yǔ),《太平御覽》卷八四二「黍」及卷九三四「蛇」兩引《博物志》亦無(wú)「莊子曰」三字,有問(wèn)題。又《御覽》二處所引,「地」下均多「節(jié)」字,作:「地節(jié)三年種蜀黍,其後七年多蛇」(《要術(shù)》「」是「蛇」的俗寫(xiě))。地節(jié)是漢宣帝的年號(hào)(三年是公元前六七年),這就有很大差異。
「一」
「?」,音師,即莎草科的?草,多年生草本,生海濱砂地。
「二」
在本草書(shū)上,唐陳藏器《本草拾遺》始著錄有「?草實(shí)」:「出東海洲島,似大麥,秋熟,一名禹餘糧,非石之餘糧也?!拱从眇N糧同名異物的有三種,這是一種。另二種,一種是百合科的麥門(mén)冬,見(jiàn)《名醫(yī)別錄》;一種是屬褐鐵礦類的礦石,可用為止血藥,《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已有記載。
「三」
「蜀黍」,即高粱。
稻二異物志曰(一):「稻,一歲夏冬再種,出交趾?!?/p>
俞益期《牋》曰(二):「交趾稻再熟「一」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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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八三九「稻」引《異物志》是:「交趾稻,夏冬又熟,農(nóng)者一歲再種?!埂冻鯇W(xué)記》卷二七引作楊孚《異物志》,除少「稻夏」二字外,餘同《御覽》。按《隋書(shū)?經(jīng)藉志》著錄有後漢楊孚《異物志》,《御覽》所引,當(dāng)亦出楊孚。但《御覽》用書(shū)總目中別有曹叔雅《異物志》、宋膺《異物志》、陳祁暢《異物志》,《文選》左思《蜀都賦》劉淵林注引又有譙周《異物志》。五種《異物志》均已失傳?!兑g(shù)》引文與《御覽》有異,不能肯定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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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八三九引俞益期《牋》是:「交趾稻再熟,而草深耕重,收穀薄。」《水經(jīng)注》卷三六「溫水」記載俞益期事跡和給韓康伯的信?!兑g(shù)》引文,即採(cǎi)自該信,參看注釋「一」。
「一」
俞益期所稱「稻再熟」,即《異物志》所載的「夏冬再種」?!端?jīng)注》卷三六「溫水」章「東北入于鬱」下記載:「豫章俞益期,性氣剛直,不下曲俗,容身無(wú)所,遠(yuǎn)適在南。與韓康伯書(shū)曰:……九真太守任延,始教耕犁,俗化交土,風(fēng)行象林。知耕以來(lái),六百餘年,火耨耕藝,法與華同。名「白田」,種白穀,七月大作,十月登熟;名「赤田」,種赤穀,十二月作,四月登熟:所謂兩熟之稻也。至于草甲萌芽,穀月代種,穜稑早熟,無(wú)月不秀。耕耘功重,收穫利輕,熟速故也。米不外散,恒為豐國(guó)。」任延,東漢初人,事見(jiàn)《要術(shù)》自序。俞益期與韓康伯同時(shí),東晉時(shí)人,自任延至俞益期,最多只有三百多年(六百多年到了隋唐了),「六百餘年」應(yīng)是「三百餘年」之誤。
禾三《廣志》曰(一):「梁禾,蔓生,實(shí)如葵子。米粉白如?,可為饘粥「一」。牛食以肥。六月種,九月熟?!?/p>
「感禾,扶疏「二」生,實(shí)似大麥。」
「揚(yáng)禾(二),似藋「三」,粒細(xì)。左折右炊,停則牙生。此中國(guó)巴禾——木稷「四」也?!?/p>
「大禾,高丈餘,子如小豆,出粟特國(guó)?!?/p>
《山海經(jīng)》曰:「崑崙墟,……上有木禾,長(zhǎng)五尋,大五圍。」郭璞曰:「木禾,穀類也?!?/p>
《呂氏春秋》曰(三):「飯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陽(yáng)山之穄?!?/p>
《魏書(shū)》曰(四):「烏丸「五」地宜青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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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梁禾」至「大禾」,均《廣志》文。《太平御覽》卷八三九「禾」引《廣志》「梁禾」作「渠禾」,「大禾」作「火禾」(《要術(shù)》金抄、明抄作「大禾」,他本亦作「火禾」),「似藋」作「實(shí)似藋」,「左折」脫「左」字,「左折右炊」,指隨折隨炊,「左」字必須有?!端囄念惥邸贰ⅰ冻鯇W(xué)記》未引到。
(二)
「揚(yáng)禾」,「揚(yáng)」,金抄從手,他本及《太平御覽》引均從木作「楊」。
?。ㄈ?/p>
見(jiàn)《呂氏春秋?本味》篇,文同。末後尚有「南海之秬」句,《要術(shù)》未引?!侗疚丁菲儆氁烈鼘?duì)湯陳說(shuō)邊遠(yuǎn)各地的各種美食,包括鳥(niǎo)、獸、魚(yú)、菜、禾、果,《要術(shù)》分引在本卷有關(guān)各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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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shū)》,晉王沈撰(不是《二十四史》之一的北齊魏收撰的《魏書(shū)》),已亡佚。此句《三國(guó)志?魏志?烏丸傳》裴松之注有引到,參看「東牆〔六〕」校記(四)。
「一」
「饘」,音氈,《說(shuō)文》:「糜也?!苤^之饘,宋謂之餬。」《禮記?檀弓》「饘粥之食」孔穎達(dá)疏:「厚曰饘,稀曰粥。」
「二」
「扶疏」,與「枎疏」同。《說(shuō)文》:「枎疏,四布也?!?/p>
「三」
「藋」,有二義:音調(diào),所謂「蔏藋」、「灰藋」,是藜一類,不會(huì)像禾本科植物,非此所指;音狄,即「荻」字,又木稷名「藋粱」,亦名「荻粱」,即高粱,荻與高粱均屬禾木科,這裏應(yīng)同「荻」字。《廣雅?釋草》:「藋粱,木稷也?!箍赡苁歉吡灰?jiàn)於文獻(xiàn)的最早記載。
「四」
「木稷」,即高粱,也叫「蜀黍」。程瑤田《九穀考》、王念孫《廣雅疏證》以高大釋「蜀」(不是指蜀地),和高粱是相合的。但巴、蜀都在四川,這裏「巴禾」恰和「蜀黍」暗合,而且也是「木稷」,故暫讀為「木稷」是「巴禾」的別名。
「五」
烏丸即烏桓,漢代一少數(shù)民族的名稱,因居於烏桓山而得名。漢末靈帝時(shí)主要在今遼寧省遼陽(yáng)以西至河北省懷來(lái)一帶。
麥四《博物志》曰(一):「人啖麥橡,令人多力?。ǘ┬??!?/p>
《西域諸國(guó)志》曰(三):「天竺十一月六日為冬至,則麥秀。十二月十六日為臘,臘麥?zhǔn)臁!?/p>
《說(shuō)文》曰(四):「麰,周所受來(lái)麰「一」也?!?/p>
(一)
《博物志》卷二作:「啖麥稼,令人力健行?!埂短接[》卷八三八「麥」引《博物志》作:「啖麥,令人多力。」
?。ǘ?/p>
「健」,宋以後刻書(shū)多有作「?」的,這裏明抄也是這樣,茲據(jù)他本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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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八三八引《西域諸國(guó)志》同《要術(shù)》,惟「臘麥?zhǔn)臁棺鳌竸t麥?zhǔn)臁?。吾點(diǎn)據(jù)《御覽》引改為「則」,漸西本從之。
?。ㄋ模?/p>
《初學(xué)記》卷二七引《說(shuō)文》同《要術(shù)》;《太平御覽》卷八三八引亦同,惟「來(lái)麰」作「來(lái)牟」。但今本《說(shuō)文》此句在「來(lái)」字下,是:「來(lái),周所受瑞麥來(lái)麰,……。」「麰」字下則是:「來(lái)麰,麥也。」分開(kāi)來(lái),「來(lái)」指小麥,「麰」指大麥,如《廣雅?釋草》:「大麥,麰也。小麥,?也?!?/p>
「一」
《詩(shī)經(jīng)?周頌?思文》:「思文后稷,……貽我來(lái)牟。」是說(shuō)周族的麥?zhǔn)呛箴r(shí)代傳下來(lái)的。因此作頌歌來(lái)紀(jì)念他。這「來(lái)」《說(shuō)文》所稱本此。
豆五《博物志》曰(一):「人食豆三年,則身重,行動(dòng)難「一」。恒食小豆,令人肌燥麤理「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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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博物志》卷二,分列二條,一條是:「人啖豆三年,則身重,行止難。」另一條是:「人常食小豆,令人肥肌麤燥?!埂短接[》卷八四一「豆」引同《要術(shù)》,惟「肌燥」作「肥燥」,「行動(dòng)難」衍誤作「行止動(dòng)難」?!恫┪镏尽芳啊队[》兩「肥」字,應(yīng)均係誤字。
「一」
《名醫(yī)別錄》:「生大豆,……久服令人身重,」唐孟詵《食療本草》:「大豆,……每食後,淨(jìng)磨拭,吞雞子大,令人長(zhǎng)生。初服時(shí),似身重,一年已後,便覺(jué)身輕。」很明顯,是指生吃大豆,而且是指「服食法」。則《博物志》所謂「身重,行動(dòng)難」,應(yīng)指此種吃法,未必是什麼「記其怪異」的豆。
「二」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赤小豆」陶弘景注:「小豆,性逐津液,久服令人枯燥矣?!顾慰茏趭]《本草衍義》:「赤小豆,食之行小便,久則虛人,令人黑瘦枯燥?!古c《博物志》所說(shuō)相同,則是根據(jù)本草書(shū)赤小豆行水利濕的作用來(lái)的,也不是什麼「怪異」的東西。
東牆六《廣志》曰(一):「東牆「一」,色青黑,粒如葵子;似蓬草。(二)十一月熟。出幽、涼、并「二」、烏丸地?!?/p>
河西語(yǔ)曰(三):「貸我東牆,償我田粱?!?/p>
《魏書(shū)》曰(四):「烏丸地宜東牆,能作白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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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八四二「東薔」引《廣志》作:「東薔,色青黑,粒如葵子。幽、涼、并皆有之?!固脐惒仄鳌侗静菔斑z》引《廣志》則作:「東廧之子,似葵,青色。并、涼間有之。河西人語(yǔ):「貸我東廧,償爾田粱?!埂顾Q「河西人語(yǔ)」,與《要術(shù)》大異,參看校記(三)。
?。ǘ?/p>
《本草拾遺》:「東廧,……苗似蓬,子似葵。」《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引錄《子虛賦》「東薔、雕胡」下,裴駰《集解》引徐廣說(shuō):「烏桓國(guó)有薔,似蓬草,實(shí)如葵子,十月熟?!固扑抉R貞《索隱》引《廣志》說(shuō):「東薔子,色青黑。」綜合諸說(shuō),《要術(shù)》這整句該是:「東牆,似蓬草,粒如葵子,色青黑?!乖械瑰e(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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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語(yǔ)」條,《要術(shù)》原亦提行,但「河西語(yǔ)」如果作為書(shū)名,不見(jiàn)於各家書(shū)目。唐陳藏器《本草拾遺》引作「河西人語(yǔ)」(見(jiàn)校記(一)),大可注意,因?yàn)檫@樣說(shuō)明此條原係《廣志》文,由於《要術(shù)》提行另列,卻變成了書(shū)名?!妒酚??司馬相如列傳》司馬貞《索隱》則引作「河西記」,原文是:「《廣志》云:「東薔子,色青黑。河西記云:貸我東薔,償爾白粱也?!埂顾抉R貞和陳藏器均係唐時(shí)人,「河西記」疑係「河西語(yǔ)」之誤?!短接[》卷八四二又引作「西河語(yǔ)」,實(shí)係據(jù)《要術(shù)》採(cǎi)入?!肝骱印埂ⅰ负游鳌棺詿o(wú)不可,問(wèn)題在《西河記》自有其書(shū),《隋書(shū)?經(jīng)籍志》等有記載,可是「西河語(yǔ)」,「河西語(yǔ)」均不見(jiàn)各家書(shū)目。據(jù)此,《要術(shù)》的「河西語(yǔ)」,當(dāng)非書(shū)名,其所記實(shí)係諺語(yǔ),「河西語(yǔ)曰」,猶言「河西諺曰」,等於《本草拾遺》的「河西人語(yǔ)」,下文「堇〔六二〕」引《廣志》正有「語(yǔ)曰」可為佐證。所以這條實(shí)在應(yīng)該接在上條下面,歸入《廣志》文,但由於原係提行,姑仍其舊。
(四)
《三國(guó)志?魏志》卷三十《烏丸傳》裴松之注引《魏書(shū)》:「烏丸者,……地宜青穄、東牆。東牆,似蓬草,實(shí)如葵子,至十月熟。能作白酒?!埂兑g(shù)》是節(jié)引,並將「青穄、東牆」原係連文者分引於「禾〔三〕」及本目?!短接[》卷八四二引《魏書(shū)》,「東薔,似蓬草,實(shí)如葵子,子十月熟」,列在「烏丸地宜東薔」下作為注文,無(wú)「能作白酒」句。
「一」
「東牆」,也寫(xiě)作「東薔」、「東廧」、「東蘠」,又叫做「登相」、「登廂」、「登粟」,都是記音的字。現(xiàn)在甘、涼一帶俗名「沙米」。清高士奇《天祿識(shí)餘》:「瀚海……沙中生草,名「登相」,可食。按《遼史》:西夏出「登廂」。《一統(tǒng)志》:韃靼產(chǎn)東廧,似蓬草,實(shí)如穄子,十一月始熟。……今甘、涼、銀夏之野,沙中生草,子細(xì)如罌粟,堪作飯,俗名「登粟」,一名「沙米」?!骨甯ER(順治名)《御製格物編》:「沙蓬米,凡沙地皆有之,鄂爾多斯所產(chǎn)尤多,枝葉叢生如蓬,米似胡麻而小。性暖,益脾胃,易於消化,好吐者食之,多有益。作為粥,滑膩可食,或?yàn)槊?,可充餅餌茶湯之需。」《保德州志》:「登相子,沙地多生,一名沙米,作羹甚美?!骨遐w學(xué)敏《本草綱目拾遺》卷八記載亦頗詳。陳嶸《中國(guó)樹(shù)木分類學(xué)》定為是蒺藜科的,是一種矮灌木。
「二」
幽州,魏晉時(shí)約有今河北省及遼寧省西部地。涼州,約有今甘肅省地。并州,漢有今山西省及陝西省北部地,魏晉時(shí)有變遷,但主要是山西省。
果蓏七《山海經(jīng)》曰(一):「平丘,……百果所在?!埂覆恢苤剑加屑喂鹤尤鐥?,葉如桃,黃花赤樹(shù),食之不飢?!?/p>
《呂氏春秋》曰(二):「常山之北,投淵之上,有百果焉,群帝所食。」「群帝,眾帝先升遐(三)者?!?/p>
《臨海異物志》曰(四):「楊桃「一」,似橄欖(五),其味甜,五月、十月熟。諺曰:「楊桃無(wú)蹙「二」,一歲三熟。」其色青黃,核如棗核?!?/p>
《臨海異物志》曰:「梅桃子(六),生晉安侯(七)官縣「三」,一小樹(shù),得數(shù)十石。實(shí)大三寸,可蜜藏之?!?/p>
《臨海異物志》曰:「楊搖(八),有七脊「四」,子生樹(shù)皮中。其體雖異,味則無(wú)奇。長(zhǎng)四五寸,色青黃,味甘。」
《臨海異物志》曰:「冬熟,如指大,正赤,其(九)味甘,勝梅?!?/p>
「猴闥子「五」,如指頭大,其味小苦,可食。」
「關(guān)桃子,其味酸。」
「土(十)翁子,如漆子大,熟時(shí)甜酸,其色青黑。」
「枸(十一)槽子,如指頭大,正赤,其味甘?!?/p>
「雞橘子「六」,大如指,味甘(十二)。永寧「七」界中有之?!?/p>
「猴總子「八」,如?。ㄊ┲割^大,與柿相似,其味不減於柿。」
「多南子「九」,如指大,其色紫,味甘,與梅子相似。出晉安(十四)。」
「王壇子「一0」,如棗大,其味甘。出侯官越王祭太一壇邊有此果(十五)。無(wú)知其名,因見(jiàn)生處,遂名「王壇」。其形小於龍眼,有似木瓜(十六)?!?/p>
《博物志》曰(十七):「張騫使西域還,得安石榴、胡桃、蒲桃?!?/p>
劉欣期《交州記》曰(十八):「多感(十九)子,黃色,圍一寸。」
「蔗子,如瓜大,亦似柚「一一」?!?/p>
「彌子「一二」,圓而細(xì),其味初苦後甘,食皆甘果也?!?/p>
《杜蘭香傳》曰(二十):「神女降張碩(二一)。常食粟飯,并(二二)有非時(shí)果。味亦不甘,但一食,可七八日不飢?!?/p>
?。ㄒ唬?/p>
見(jiàn)《山海經(jīng)》卷八《海外北經(jīng)》及卷二《西山經(jīng)》「西次三經(jīng)」?!渡胶=?jīng)》卷十四《大荒東經(jīng)》有「百穀所在」,郭璞注:「言自生也?!埂兑g(shù)》的「在」,自是所據(jù)不同,不是「生」字之誤。
?。ǘ?/p>
見(jiàn)《呂氏春秋?本味》篇。小注是高誘注。正注文均同《要術(shù)》?!侗疚丁菲@一段的開(kāi)頭是:「果之美者,沙棠之實(shí)」,在《要術(shù)》所引的下面還有:「江浦之橘,雲(yún)夢(mèng)之柚?!埂兑g(shù)》分別引在「橘〔十四〕」、「柚〔十六〕」、「沙棠〔三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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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明抄、湖湘本等誤作「過(guò)」,據(jù)金抄、漸西本及《呂氏春秋》高誘注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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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條「楊桃」至「王壇子」條共十二種果子,均引自《臨海異物志》。「臨?!躬q言沿海,非指臨??ぁ!短接[》將這十二種果子,每種分列一目,均冠以「《臨海異物志》曰」,全部引錄在卷九七四中,次序先後同《要術(shù)》,文字也基本相同。
?。ㄎ澹?/p>
「似橄欖」,《太平御覽》卷九七四「楊桃」引作「似南方橄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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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桃子」,《太平御覽》(以下均為九七四卷)引作「楊桃子」,因此這條也列在「楊桃」項(xiàng)下,顯然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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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金抄、明抄、湖湘本誤作「候」,據(jù)《津逮》本、清刻本及《御覽》引改正(下文「王壇子」條的「侯官」,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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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抄作「楊搖」,他本作「楊榣」(《御覽》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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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各本無(wú),據(jù)金抄及《御覽》引補(bǔ)。又,以「冬熟」為果名(《御覽》引同),不像,疑上面有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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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抄及《御覽》引作「土」,他本作「士」。
(十一)各本作「枸」,金抄作「拘」,《御覽》引作「狗」。
?。ㄊ└鞅咀鳌肝陡省?,《御覽》引同;金抄作「不甘」,當(dāng)誤。上文「大如指」,《御覽》引作「如指頭大」。下文「永寧」下《御覽》引多「南」字。
(十三)《御覽》引無(wú)「小」字。
?。ㄊ模赋鰰x安」,《御覽》引作「晉安侯官界中有之」。
?。ㄊ澹赋龊罟僭酵跫捞粔呌写斯梗队[》引作:「晉安侯官越王祭壇邊有此果」。侯官是漢時(shí)閩越王的都城。
?。ㄊ赣兴颇竟稀瓜隆队[》引尚有「七月熟,甘美也」句。
?。ㄊ撸S蕘圃刊葉氏宋本《博物志》只是:「張騫使西域還,乃得胡桃種?!沟冻鯇W(xué)記》卷二八「石榴」引《博物志》同《要術(shù)》,唐玄應(yīng)《一切經(jīng)音義》卷六「蒲桃」引《博物志》也有安石榴、胡桃、蒲桃三種,《太平御覽》引同(分引在卷九七十「石榴」、卷九七一「胡桃」及卷九七二「蒲萄」項(xiàng)下,別卷中還有附帶引到)。張騫通西域後引種進(jìn)來(lái)的植物據(jù)《漢書(shū)?西域傳》上記載只有葡萄和苜蓿二種。
?。ㄊ耍﹦⑿榔凇督恢萦洝?,書(shū)已佚。本條及「蔗子」、「彌子」二條應(yīng)同出《交州記》。各書(shū)未見(jiàn)引到。
(十九)「感」,金抄作「咸」,他本作「感」。下文引《南方草物狀》有「都咸〔一三四〕」,恐非一物,暫從他本作「感」。
?。ǘ端囄念惥邸肪戆硕覆耸摺?、《太平御覽》卷九六四「果」引到此條,文句有異。又《類聚》卷八一「藥」及《御覽》卷九八四「藥」、卷九八九「藷藇」引有曹毗《杜蘭香傳》,所記較詳。《要術(shù)》所引,當(dāng)亦出此傳。曹毗,晉人,《晉書(shū)》有傳。
?。ǘ唬笍埓T」,金抄作「張願(yuàn)」,《晉書(shū)?曹毗傳》及各書(shū)所引均作「張碩」,金抄誤。
?。ǘ覆ⅰ?,明抄、湖湘本誤作「井」,據(jù)他本及《類聚》、《御覽》引改正。
「一」
酢漿草科的楊桃,也寫(xiě)作「陽(yáng)桃」,亦名「五斂子」,又名「羊桃」),果實(shí)兩頭尖,未熟時(shí)果皮青綠色,熟時(shí)黃綠色。一年開(kāi)花數(shù)次,自夏至秋,相繼不絕。和這裏所描寫(xiě)的「楊桃」很相像,可能就是楊桃。古人描寫(xiě)植物形態(tài)的所謂「似」什麼,往往只是指某方面或某些方面的相像,如這裏「似橄欖」,只是指它兩頭尖的形狀,不是連它的稜和太小。
「二」
「蹙」是迫促;「無(wú)蹙」,意即謂不必急在一時(shí),也就是不愁缺乏的意思。
「三」
晉安,作為郡名,始置於晉,故治在今福建省閩侯縣。侯官,漢置冶縣,後漢改侯官,故治在今閩侯縣冶山山麓。
「四」
「七脊」,有七道稜。《本草綱目》卷三三附有不知性狀的「諸果」,其中有「楊搖子」,也只引《臨海異物志》這條作說(shuō)明(與《要術(shù)》所引,內(nèi)容相同,文字有異)。清趙學(xué)敏《本草綱目拾遺》卷八「楊搖子」:「生閩越。其子生樹(shù)皮中,體有脊,形甚異,長(zhǎng)四五寸。味甘,無(wú)毒,通百脈,強(qiáng)筋骨,和中益氣,潤(rùn)肌膚,好顏色?!龟悳B子《花鏡》卷四又稱:「……無(wú)核?!顾^「子生樹(shù)皮中」,實(shí)際就是「實(shí)從皮中出」(見(jiàn)「槃多〔一一四〕」、「古度〔一三二〕」)的意思,指從葉腋間生出隱頭狀花序所結(jié)的果實(shí),則所謂「楊搖」,可能是無(wú)花果屬的一種。
「五」
趙學(xué)敏《本草綱目拾遺》卷八記載有「猴闥子」,引《宦遊筆記》說(shuō):「出臨海深山茅草中,土名「仙茅果」,秋生冬實(shí),樵人採(cǎi)食,并可磨粉。其性溫補(bǔ)。然城市亦無(wú)食之者。」但未詳是何種植物。
「六」
鼠李科的枳椇,形像雞距,俗有「雞距子」之名,《本草綱目》卷三一「枳椇」記載滇人稱為「雞橘子」,則此處「雞橘子」應(yīng)該就是枳椇(見(jiàn)「枳柜〔一二四〕」)。惟「大如指」,唐段公路《北戶錄》卷三「山橘子」引《臨海異物志》作「如指頭大」(《御覽》引同),因此段公路懷疑就是「山橘子」。如果段引無(wú)誤,那卻是金柑屬的一種了。
「七」
永寧,縣名,漢置,在今浙江省永嘉縣。
「八」
「猴總子」,《本草綱目拾遺》卷八「猴闥子」條:「又臨海出猴總子,一名「土柿」,每年九、十月間生,形與紅柿同?!箒K指明它和「猴闥子」以及《本草綱目》卷三三所附錄的「猴騷子」,「皆非一物」。據(jù)《要術(shù)》所引及《拾遺》所說(shuō),這「猴總子」,也許是柿樹(shù)科君遷子(俗名「牛奶柿」)一類的植物。
「九」
陳藏器《本草拾遺》最先收有「石都念子」,說(shuō)「子如小棗」,也叫「都念子」、「倒捻子」?!稏|坡雜記》說(shuō):「子爛紫,可食,殊甘美?!骨骞厣n《閩產(chǎn)錄異》卷二「果屬」記載有「冬年」說(shuō):「即「逃軍糧」。產(chǎn)漳州、泉州、龍巖。以其可以度年,故名「冬年」?;ǖt。結(jié)子如婦人乳頭,倒黏於樹(shù),未熟色赤味澀,既熟色紫味甘。按《齊民要術(shù)》曰:「多南子,……出晉安。」即此果也。興化呼丹黏子,又名倒黏子?;洊|亦產(chǎn),取以釀酒,名「稔酒」。」說(shuō)明「多南子」即「倒黏子」、「都念子」,都是記音字。可能下文「多感子」也是同類異名。但不能肯定是哪一種植物。
「一0」「王壇子」,即蕓香科的黃皮。南宋張世南《游宦紀(jì)聞》卷五:「果中又有黃淡子,……大如小橘,色褐,味微酸而甜?!堕L(zhǎng)樂(lè)志》曰「王壇子」。舊記又云:「相傳生於王霸壇側(cè)?!埂狗冻纱蟆豆鸷S莺庵尽芳爸苋シ恰稁X外代答》卷八也說(shuō):「黃皮子,如小棗」。清吳震方《嶺南雜記》卷下:「黃皮果,大如龍眼,又名「黃彈」。」郭柏蒼《閩產(chǎn)錄異》卷二:「黃彈子,其色黃,大如彈,或呼黃皮果?!顾浂己瓦@裏的「王壇子」相符。大概「王壇子」的名稱是由「黃彈子」或「黃淡子」附會(huì)來(lái)的。
「一一」清李調(diào)元《南越筆記》卷十四記載有藤本的「冬榮子」說(shuō):「大如柚子,中有瓤,瓣瓣相疊,白如豬脂,炙食,皆甘美。」錄此以存參考。
「一二」「彌子」,《本草綱目》卷三三附錄不知性狀的「諸果」有「繫彌子」,只引《廣志》一條作說(shuō)明:「狀圓而細(xì),赤,軟如棗。其味初苦後甘,可食?!谷绻龥](méi)有問(wèn)題,「彌子」即是「繫彌子」(參看「繫彌〔一三三〕」校記(一))。
棗八《史記?封禪書(shū)》曰:「李少君嘗游海上,見(jiàn)安期生食棗,大如瓜。」
《東方朔傳》曰(一):「武帝時(shí),上林獻(xiàn)棗。上以杖擊未央殿檻,呼朔曰:「叱叱,先生來(lái)來(lái),先生知此篋裏何物?」朔曰:「上林獻(xiàn)棗四十九枚?!股显唬骸负我灾??」朔曰:「呼朔者,上也;以杖擊檻,兩木,林也;朔來(lái)來(lái)者,棗也;叱叱者,四十九也?!股洗笮?。帝賜帛十匹。」
《神異經(jīng)》曰(二):「北方荒內(nèi),有棗林焉。其高五丈,敷張枝條一里餘。子長(zhǎng)六七寸,圍過(guò)其長(zhǎng)。熟,赤如朱。乾之不縮。氣味甘潤(rùn),殊於常棗。食之可以安軀,益氣力?!?/p>
《神仙傳》曰:「吳郡沈羲,為仙人所迎上天。云:「天上見(jiàn)老君,賜羲棗二枚,大如雞子。」」
傅玄《賦》曰(三):「有棗若瓜,出自海濱;全生益氣,服之如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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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shū)》及《舊唐書(shū)?經(jīng)籍志》均著錄有《東方朔傳》八卷,無(wú)作者姓名,書(shū)已佚,《要術(shù)》所引即此書(shū),不是《漢書(shū)》上的《東方朔傳》?!端囄念惥邸肪戆似摺笚棥辜啊短接[》卷九六五「棗」均引到此條,文字稍異,內(nèi)容相同。
(二)
《要術(shù)》所引《神異經(jīng)》、《神仙傳》、《甄異傳》、《列異傳》、《玄中記》、《漢武內(nèi)傳》、《漢武故事》等書(shū),都是怪誕不經(jīng)的書(shū),本書(shū)非必要時(shí)概不作校釋。
(三)
「傅玄《賦》」,據(jù)《初學(xué)記》卷二八「棗」所引,是傅玄的《棗賦》。
桃九《漢舊儀》曰:「東海之內(nèi)度朔山上,有桃,屈蟠三千里。其卑枝間,曰東北鬼門(mén),萬(wàn)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荼」,二曰「鬱?(一)」,主領(lǐng)萬(wàn)鬼:鬼之惡害人者,執(zhí)以葦索,以食虎。黃帝法而象之,因立桃梗於門(mén)戶,上畫(huà)荼、鬱?,持葦索以禦兇鬼;畫(huà)虎於門(mén),當(dāng)食鬼也?!梗??音壘(二)。《史記》注作「度索山」(三)。)
《風(fēng)俗通》曰:「今縣官以臘除夕,飾桃人,垂葦索,畫(huà)虎於門(mén),效前事也?!?/p>
《神農(nóng)經(jīng)》曰:「玉桃,服之長(zhǎng)生不死。若不得早服之,臨死日服之,其尸畢天地不朽?!?/p>
《神異經(jīng)》曰:「東北有樹(shù),高五十丈,葉長(zhǎng)八尺,名曰「桃」。其子徑三尺二寸,小核,味和,食之令人短壽?!?/p>
《漢武內(nèi)傳》曰:「西王母以七月七日降,……令侍女更索桃。須臾以玉盤(pán)盛仙桃七顆,大如鴨子,形圓色青,以呈王母。王母以四顆與帝,三枚自食?!?/p>
《漢武故事》曰:「東郡獻(xiàn)短人,帝呼東方朔。朔至,短人因指朔謂上曰:「西王母種桃,三千年一著子。此兒不良,以三過(guò)偷之矣?!埂?/p>
《廣州記》曰(四):「廬山有山桃,大如檳榔形,色黑而味甘酢。人時(shí)登採(cǎi)拾,只得於上飽噉,不得持下,——迷不得返?!?/p>
《玄中記》曰:「木子大者,積石山之桃實(shí)焉,大如十斛籠。」
甄異傳曰:「譙郡夏侯規(guī)亡後,見(jiàn)形還家。經(jīng)庭前桃樹(shù)邊過(guò),曰:「此桃我所種,子乃美好。」其婦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不畏邪?」答曰:「桃東南枝長(zhǎng)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也?!埂?/p>
《神仙傳》曰:「樊夫人與夫劉綱,俱學(xué)道術(shù),各自言勝。中庭有兩大桃樹(shù),夫妻各?其一:夫人?者,兩枝相鬥擊;良久,綱所?者,桃走出籬?!?/p>
?。ㄒ唬?/p>
「荼」、「鬱?」,亦作「神荼、鬱壘」,讀「伸舒、鬱律」的音。
(二)
「?音壘」,金抄、明抄、湖湘本作大字正文,他本改作雙行小注,應(yīng)是小注,茲改正。
?。ㄈ?/p>
這是指《史記》注對(duì)「度朔山」的異文,疑係後人加注。原注見(jiàn)《史記?五帝本記》「帝顓頊」下「東至於蟠木」句裴駰《集解》引《海外經(jīng)》。
(四)
《廣州記》有裴淵撰和顧微撰二種,均已亡佚。此條《太平御覽》卷九六七引作裴淵《廣州記》。
李一0《列異傳》曰:「袁本初時(shí),有神出河?xùn)|,號(hào)「度索君」。人共立廟。兗州蘇氏母病,禱。見(jiàn)一人著白單衣,高冠,冠似魚(yú)頭,謂度索君曰:「昔臨廬山下,共食白李;未久,已三千年。日月易得,使人悵然!」去後,度索君曰:「此南海君也?!埂?/p>
梨一一《漢武內(nèi)傳》曰:「太上之藥,有玄光梨?!?/p>
《神異經(jīng)》曰:「東方有樹(shù),高百丈,葉長(zhǎng)一丈,廣六七尺,名曰「梨」。其子徑三尺,割之,瓤白如素。食之為地仙,辟穀,可入水火也。」
《神仙傳》曰:「介象,吳王所徵,在武昌。速求去,不許。象言病,帝以美梨一?賜象。須臾,象死。帝殯而埋之。以日中時(shí)死,其日晡時(shí),到建業(yè),以所賜梨付守苑吏種之。後吏以狀聞,即發(fā)象棺,棺中有一奏符?!?/p>
柰一二《漢武內(nèi)傳》曰:「仙藥之次者,有圓丘紫柰,出永昌?!?/p>
橙一三《異苑》曰:「南康有?石山,有甘、橘、橙、柚。就食其實(shí),任意取足;持歸家人噉,輒病,或顛仆失徑。」
郭璞曰〔一〕:「蜀中有「給客橙」,似橘而非,若柚而芳香。夏秋華實(shí)相繼,或如彈丸,或如手指。通歲食之。亦名「盧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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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曰」云云是郭璞注司馬相如《上林賦》「盧橘夏熟」文。李善注《文選》自稱:「舊注是者,因而留之,並於篇首,題其姓名。」今《文選》李善注本(嘉慶胡克家重刊宋淳熙本)卷八《上林賦》下即題「郭璞注」。但「盧橘夏熟」下並無(wú)郭氏此注,則此注已被李善捨而不錄?!短接[》卷九六六「橘」引《上林賦》「盧橘夏熟」下卻有此條郭注,是:「郭璞注曰:「蜀中有給客橙,即此也。冬夏華實(shí)相繼也?!埂沟皇侨?。全文見(jiàn)於《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裴駰《集解》引,是:「郭璞曰:「今蜀中有給客橙,似橘而非,若柚而芬香。冬夏華實(shí)相繼,或如彈丸,或如拳,通歲食之。即盧橘也。」」幾與《要術(shù)》全同。又《御覽》卷九六六引有《魏王花木志》一條,與郭說(shuō)相同:「盧橘。蜀土有「給客橙」,似橘而非,若柚而香。冬夏華實(shí)相繼,或如彈丸,或如拳,通歲食之。亦名「盧橘」?!埂段和趸局尽窊?jù)現(xiàn)存文獻(xiàn)所引,其所描述魏王花木,多是雜採(cǎi)他書(shū)所載,本條當(dāng)亦採(cǎi)自郭說(shuō)。
「一」
《說(shuō)文》:「櫨,……《伊尹》曰:「果之美者,箕山之東,青鳧之所,有櫨橘焉,夏熟也?!埂埂段倪x》司馬相如《上林賦》「盧橘夏熟」應(yīng)劭注引作《伊尹書(shū)》,說(shuō)同《說(shuō)文》,而「櫨橘」作「盧橘」?!秴问洗呵铮勘疚丁菲骸富街畺|,青島之所,有甘櫨焉?!埂父蕶尽辜础墩f(shuō)文》的「櫨」,也就是「盧橘」。但都沒(méi)有任何說(shuō)明。這裏郭璞所說(shuō)和《魏王花木志》所記(見(jiàn)校記(一))相同,也和《博物志》逸文所說(shuō)成都等六縣所產(chǎn)的「金橙」相同(見(jiàn)卷四《種桃柰》篇校記(二四)《御覽》所引),這個(gè)「盧橘」應(yīng)是金柑屬的一種,不是唐宋以後所指的枇杷。
橘一四《周官?考工記》曰(一):「橘踰淮而北為枳「一」,……此地氣然也?!?/p>
《呂氏春秋》曰(二):「果之美者,……江浦之橘。」
《吳錄?地理志》曰(三):「朱光祿為建安郡「二」,中庭有橘,冬月於樹(shù)上覆裹之,至明年春夏,色變青黑,味尤絕美?!渡狭仲x》曰:「盧橘夏熟」,蓋近於是也。」
裴淵《廣州記》曰(四):「羅浮山「三」有橘,夏熟,實(shí)大如李;剝皮噉則酢,合食極甘。又有「壺橘」,形色都是(五)甘,但皮厚氣臭「四」,味亦不劣?!?/p>
《異物志》曰(六):「橘樹(shù),白花而赤實(shí),皮馨香,又有善味。江南有之,不生他所?!?/p>
《南中八郡志》曰(七):「交趾特出好橘,大且甘;而不可多噉,令人下痢?!?/p>
《廣州記》曰(八):「盧橘,皮厚,氣、色、大如甘,酢多。九月正月□色(九),至二月,漸變?yōu)榍?,至夏熟。味亦不異冬時(shí)。土人呼為「壺橘」「五」。其類有七八種,不如吳、會(huì)「六」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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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節(jié)引《周禮?考工記》文,文同。
?。ǘ?/p>
這是節(jié)引《呂氏春秋?本味》篇文,參看「果蓏〔七〕」校記(二)。
?。ㄈ?/p>
《吳錄》,晉張勃撰,《隋書(shū)》、《舊唐書(shū)?經(jīng)籍志》並著錄,今已佚?!端囄念惥邸肪戆肆ⅰ冻鯇W(xué)記》卷二八、《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均「橘」條)均引到此條,「朱光錄為建安郡,中庭有橘」,《類聚》作:「朱光為建安太守,有橘」,《初學(xué)記》只是:「建安郡中有橘」,《御覽》同《要術(shù)》;「盧橘夏熟」下《初學(xué)記》有「盧,黑色也」、《御覽》有「盧,黑也」句;「味尤」和「絕美」之間,《類聚》插入「酸正裂人牙」五字,係由其上引魏文帝詔文中錯(cuò)入?!妒酚??司馬相如列傳》司馬貞《索隱》引《吳錄》是:「建安有橘,冬月樹(shù)上覆裹,明年夏色變青黑,其味甚甘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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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引裴淵《廣州記》止於「實(shí)大如李」。
?。ㄎ澹?/p>
「甘」,這裏指「柑」,漸西本無(wú)「是」字,是把「甘」當(dāng)作「甜」,黃麓森已指出其錯(cuò)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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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引《異物志》除個(gè)別虛詞相差外,同《要術(shù)》,但末了尚有「交趾有橘,置長(zhǎng)官一人,秩三百石,主歲貢御橘」?!端囄念惥邸肪戆肆?、《初學(xué)記》卷二八亦引到,無(wú)「江南有之,不生他所」句,末後也都有在交趾設(shè)官掌貢橘的記載?!搁贅?shù)」,《類聚》無(wú)「樹(shù)」字,較好;《初學(xué)記》、《御覽》均作「橘為樹(shù)」。又《初學(xué)記》所引,題作「曹叔《異物志》」,「曹叔」應(yīng)是「曹叔雅」之誤(參看「稻〔二〕」校記(一)),則此條應(yīng)出曹叔雅《異物志》。
(七)
「南中」,泛指西南邊區(qū)等地?!赌现邪丝ぶ尽芬淹鲐?。此條各書(shū)未引到。
?。ò耍?/p>
《廣州記》此條,類書(shū)未引到,《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司馬貞《索隱》所引較簡(jiǎn)略,是:「盧橘,皮厚,大小如甘,酢多。九月結(jié)實(shí),正赤,明年二月更青黑,夏熟。」
(九)
「九月正月□色」,「□」,明抄、湖湘本空一格,金抄空二格,漸西本補(bǔ)「赤」字,他本連空等也取消了。按《史記》《索隱》引作「九月結(jié)實(shí)正赤」,《要術(shù)》所引恐不只是脫字的問(wèn)題,懷疑還有其他錯(cuò)誤,如「正月」應(yīng)作「正赤」,可能《索隱》所引是原文無(wú)誤。
「一」
枳,也叫「枸橘」。
「二」
建安郡,漢末建安間(一九六至二一九年)吳置,故治在今福建省建甌縣。
「三」
羅浮山,在廣東增城縣東,連博羅縣界,綿?數(shù)百里。
「四」
《本草綱目》卷三十「柚」:「其味甘,其氣臭。」又說(shuō):「柚乃柑屬,故其皮粗厚而臭,味甘而辛。」說(shuō)明古人所謂「臭」,除蔥、蒜葷氣外,又指一種強(qiáng)烈刺激的辛香氣。
「五」
吳其濬《植物名實(shí)圖考》卷三一「金橘」:「冬時(shí)色黃,經(jīng)春復(fù)青,或即以為盧橘?!埂侗静菥V目》卷三十「金橘」:「此橘生時(shí)青盧色,黃熟則如金,故有金橘、盧橘之名?!蛟?,盧,酒器之名,其形肖之故也?!故恰副R橘」就是「壺橘」。本目引《吳錄?地理志》、裴淵《廣州記》及《廣州記》所記,其實(shí)都是金柑屬的某些種,和上目引郭璞所記同類,不過(guò)郭璞所記又名「給客橙」,故《要術(shù)》列入「橙」目。
「六」
「吳、會(huì)」,指吳郡與會(huì)稽郡,但「吳會(huì)」則指吳縣,這裏當(dāng)是指前者。
甘一五《廣志》曰(一):「甘有二十一核(二)。有成都平蔕甘,大如升,色蒼黃。犍為南安縣「一」,出好黃甘。」
《荊州記》曰(三):「枝江「二」有名甘(四)。宜都郡「三」舊江北有甘園,名「宜都甘」?!?/p>
《湘州記》曰(五):「州故大城「四」內(nèi)有陶侃(六)廟,地是賈誼故宅「五」。誼時(shí)種甘,猶有存者?!?/p>
《風(fēng)土記》曰(七):「甘,橘之屬,滋味甜美特異者也。有黃者,有赬(八)者,謂之「壺甘」「六」?!?/p>
?。ㄒ唬?/p>
《藝文類聚》卷八六、《初學(xué)記》卷二八、《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均「甘」條)均引到此條,首句互異(見(jiàn)校記(二));「有成都……色蒼黃」句同《要術(shù)》;「犍為……黃甘」句《初學(xué)記》、《御覽》缺「好」字,《類聚》全缺(從「色蒼黃」以下空白三行)。
(二)
「核」,明抄作「●」(無(wú)此字),湖湘本作「?!?,當(dāng)均係「核」字之誤;《津逮》本及清刻本作「種」,湖湘本校記也說(shuō)「粒作種」,似乎「種」字很合適;金抄則空白二格。這句《御覽》引作「甘有二十一核」,《類聚》引作「有甘一核」,《初學(xué)記》引作「有黃甘,一核」,都是「核」,不是「種」,茲作「核」。按《廣志》列舉各種品名時(shí),常是「有什麼種,這個(gè)種怎麼樣」連列,則《類聚》的「有甘一核」,或《初學(xué)記》的「有黃甘,一核」,與「有成都平蔕甘……」並列,和《廣志》的體例符合?!侗静菥V目》卷三十記載「乳柑」說(shuō):「一顆僅二三核,亦有全無(wú)者,……為柑中絕品也?!拐憬S巖、江西南豐所產(chǎn)乳橘和福建漳州市、廣東潮州一帶所產(chǎn)蕉柑,都只有一二顆種子,品質(zhì)甘美。這類好柑,正是《廣志》所要記的。而「甘一」很容易錯(cuò)成「廿一」,再錯(cuò)就變成「二十一」了。所以「甘有二十一核」,應(yīng)如《類聚》所引,作「有甘一核」,前二字又倒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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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記》有多種,均已佚。《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引《荊州記》同《要術(shù)》;《初學(xué)記》卷二八引無(wú)「枝江有名甘」句,下句缺「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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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各本無(wú),吾點(diǎn)據(jù)《御覽》引補(bǔ)「甘」字,漸西本從之。茲據(jù)《御覽》補(bǔ)入。惟黃麓森認(rèn)為:「建安中魏取荊州,分南郡枝江以西為臨江郡。赤壁之?dāng)。R江入蜀,改宜都郡。……是以枝江又名宜都舊郡。「有」本通「又」。」則此句應(yīng)讀成:「枝江有(又)名宜都舊郡,江北有甘園,」「郡舊」要倒作「舊郡」。
?。ㄎ澹?/p>
《湘州記》有多種,均已佚。《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引《湘州記》同《要術(shù)》。
(六)
「侃」,原作「?」,《唐韻》:「同侃」,茲改從今寫(xi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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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學(xué)記》卷二八引作周處《風(fēng)土記》,文同?!端囄念惥邸肪戆肆?、《太平御覽》卷九六六引《風(fēng)土記》亦同,惟《類聚》「壺甘」作「胡甘」,《御覽》則「赬者」重文,即「壺甘」專指「赬者」?!赌戏讲菽緺睢肪硐掠泻汀讹L(fēng)土記》相同的記載,「赬者」也重文。金抄「壺」字的地位是空白二格,可能原是「赬者」二字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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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赬」,音稱,赤色或淺赤色,明抄作「?」(《類聚》、《初學(xué)記》同),俗字;湖湘本作「赭」,雖也是赤色,應(yīng)是誤字;金抄、《津逮》本等均作「赬」(《御覽》同),《南方草木狀》有因襲《風(fēng)土記》的可能,也是「赬」,故從金抄。
「一」
南安縣,漢置,南朝宋齊以後廢,故治在今四川省夾江縣。
「二」
枝江,縣名,漢置,晉宋因之,故治在今湖北省江陵縣西。
「三」
宜都郡,三國(guó)蜀置,故治在今湖北省宜都縣西北。
「四」
「州」,指湘州州治,在今長(zhǎng)沙。湘州在東晉咸和三年(三二八年)併入荊州,至義熙八年(四一二年)再設(shè)立,其後或併或析,常有變更。所稱「故大城」,可能是在再設(shè)州之後指稱其舊城。
「五」
賈誼不是長(zhǎng)沙人,但曾在長(zhǎng)沙任事。陶侃曾封為長(zhǎng)沙郡公,死於東晉咸和七年(三三二年)。
「六」
崔豹《古今注》卷下:「甘實(shí)形如石榴者,謂之「壺甘」?!构艜r(shí)對(duì)於某些瓜果,以其形狀略似壺,每有「壺」名,如葫蘆逕稱為「壺」,也叫「壺盧」(「盧」也是一種盛酒的容器),上銳下大的棗叫「壺棗」(見(jiàn)《爾雅?釋木》郭注),金柑屬的「盧橘」也叫「壺橘」(見(jiàn)「橘〔一四〕」注釋「五」)等?!侗静菥V目》卷三十「柑」記載有一種「近蒂起如饅頭尖」的「饅頭柑」,也像壺形。
柚一六《說(shuō)文》曰(一):「柚,條也,似橙,實(shí)酢?!?/p>
《呂氏春秋》曰(二):「果之美者,……雲(yún)夢(mèng)「一」之柚?!?/p>
《列子》曰(三):「吳楚之國(guó),有大木焉,其名為「?」音柚,碧樹(shù)而冬青,生實(shí)丹而味酸。食皮汁,已憤厥「二」之疾。齊州珍之。渡淮而北,化為枳焉。」
裴淵《記》曰(四):「廣州別有柚,號(hào)曰「雷柚「三」」,實(shí)如升大?!?/p>
《風(fēng)土記》曰(五):「柚,大橘也,色黃而味酢。」
?。ㄒ唬?/p>
「似橙,實(shí)酢」,《說(shuō)文》作「似橙而酢」。郭璞注《爾雅?釋木》「柚,條」也是「似橙,實(shí)酢」,和《要術(shù)》所引的《說(shuō)文》相同。
?。ǘ?/p>
這是節(jié)引《呂氏春秋?本味》篇文,參看「果蓏〔七〕」校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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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列子?湯問(wèn)》篇,除無(wú)「青」字及「食」下多「其」字,「化」上多「而」字外,同《要術(shù)》?!付?,生」《藝文類聚》卷八七「柚」及《太平御覽》卷九七三「柚」引《列子》(《類聚》誤作「列傳」)均無(wú)「生」字,而《列子》無(wú)「青」字,此句作「碧樹(shù)而冬生」,「生」應(yīng)是「青」字之誤,或脫「青」字?!敢翳帧沟囊糇?,《列子》注亦有。
?。ㄋ模?/p>
「裴淵《記》」,《太平御覽》卷九七三引作「裴淵《廣州記》」,《要術(shù)》省去或脫去「廣州」二字。但文中「廣州」二字,《御覽》引又沒(méi)有,則《要術(shù)》是從書(shū)名竄入正文內(nèi),也有可能。
?。ㄎ澹?/p>
《太平御覽》卷九七三引《風(fēng)土記》「色黃而味酢」作「赤黃而酢也」,餘同《要術(shù)》。
「一」
雲(yún)夢(mèng),古澤藪名,在今洞庭湖及其以北地區(qū)。
「二」
「憤厥」,憤懣厥逆?!敢选?,除去,治療。
「三」
《本草綱目》卷三十「柚」:「《廣雅》謂之「鐳柚」,鐳亦壺也?!梗ń癖尽稄V雅》無(wú)此語(yǔ)。清徐壽其《品芳錄》也說(shuō):「《廣雅》謂之「鐳」」,可能依據(jù)《本草綱目》。)《字彙補(bǔ)》:「鐳柚,大橘也。見(jiàn)《臨海志》。」《廣韻》:「鐳,瓶也,壺也?!故撬^「鐳柚」或「雷柚」,和「壺柑」、「盧橘」同樣,都以形狀相似得名。
椵一七《爾雅》曰(一):「櫠,椵也?!构弊⒃唬骸歌謱僖病W哟笕缬?,皮厚二三寸,中似枳,供(二)食之,少味?!?/p>
?。ㄒ唬?/p>
見(jiàn)《爾雅?釋木》,無(wú)「也」字。本卷引《爾雅》各條多有「也」字,和今本《爾雅》不同,這可能也是如《顏氏家訓(xùn)?書(shū)證》篇所說(shuō)出於「俗學(xué)」所加。「櫠」音廢,「椵」音賈。
(二)
郭璞注同《要術(shù)》,惟無(wú)「供」字,《太平御覽》卷九七三「椵」引郭注亦無(wú),有費(fèi)解,《要術(shù)》衍。而清邵晉涵《爾雅正義》引作「實(shí)」,則「枳實(shí)」連文,或係以意改。
栗一八《神異經(jīng)》曰:「東北荒中,有木高四十丈,葉長(zhǎng)五尺,廣三寸,名「栗」。其實(shí)徑三尺,其殼赤,而肉黃白,味甜。食之多,令人短氣而渴?!?/p>
枇杷一九《廣志》曰(一):「枇杷,冬花。實(shí)黃,大如雞子,小者如杏,味甜酢。四月熟。出南安、犍為、宜都「一」?!?/p>
《風(fēng)土記》曰(二):「枇杷,葉似栗,子似●「二」,十十而叢生?!?/p>
《荊州土地記》曰(三):「宜都出大枇杷?!?/p>
(一)
《太平御覽》卷九七一「枇杷」引《廣志》缺「黃」字,產(chǎn)地?zé)o「南安」、「宜都」。
?。ǘ?/p>
《太平御覽》卷九七一引《風(fēng)土記》「子似●」作「子似杏」,「十十而叢生」作「小而叢生」,末了多「四月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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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類聚》卷八七「枇杷」引也是《荊州土地記》,《太平御覽》卷九七一則引作《荊州記》。引文均同《要術(shù)》。
「一」
南安,與犍為、宜都並列,可能是郡名(不是「甘〔一五〕」的南安縣)。南安郡有三處,二處均南朝宋置,在《廣志》的作者晉郭義恭以後;另一處後漢置,有今甘肅省隴西縣等地,應(yīng)是這裏所指。犍為郡約有今四川省犍為宜賓等縣地。宜都郡見(jiàn)「甘〔一五〕」注釋「三」。
「二」
「●」,即「●子」,見(jiàn)本卷「●子〔四三〕」。
椑「一」二0《西京雜記》曰(一):「烏椑,青椑,赤棠椑。」
「宜都出大椑。(二)」
?。ㄒ唬?/p>
《西京雜記》卷一在「初修上林苑,群臣遠(yuǎn)方各獻(xiàn)名果異樹(shù),亦有製為美名,以摽奇麗」的下面記列著各種「名果異樹(shù)」。關(guān)於椑是:「椑三:青椑,赤葉椑,烏椑。」「赤葉」或係「赤棠」之誤。
(二)
「宜都出大椑」這句原接寫(xiě)在「赤棠椑」下面,變成《西京雜記》文,但《西京雜記》無(wú)此句,也不可能有,而正文並沒(méi)有提到「大椑」,也不像是注文?!短接[》卷九七一「椑」引此句標(biāo)明出自《荊州土地記》,可能《要術(shù)》脫去「《荊州土地記》曰」的題稱。雖然《御覽》引書(shū),常有錯(cuò)列出處等毛病,其正確性,頗有可疑,但在沒(méi)有其他資料前,也只能認(rèn)為是出自《荊州土地記》的。
「一」
「椑」,見(jiàn)卷四《種柿》篇注釋「四」。
甘蔗二一《說(shuō)文》曰(一):「藷蔗也?!拱磿?shū)傳曰(二),或?yàn)椤赣笳幔ㄈ?,或「干蔗(四)」,或「邯●」,或「甘蔗」,或「都蔗」,所在不同?/p>
雩都縣(五)土壤肥沃,偏宜甘蔗,味及采色,餘縣所無(wú),一節(jié)數(shù)寸長(zhǎng)(六)??ひ垣I(xiàn)御。
《異物志》曰(七):「甘蔗,遠(yuǎn)近皆有。交趾所產(chǎn)甘蔗特醇好,本末無(wú)薄厚「一」,其味至均。圍數(shù)寸,長(zhǎng)丈餘,頗似竹。斬而食之,既甘;迮取汁為(八)飴餳,名之曰「糖」,益復(fù)珍也。又煎而曝之,既凝,如冰,破如博棋(九),食之,入口消釋,時(shí)人謂之「石蜜」者也?!?/p>
《家政法》曰:「三月可種甘蔗?!?/p>
?。ㄒ唬?/p>
《說(shuō)文》:「藷,藷蔗也。蔗,藷蔗也?!苟际恰杆熣帷惯B文,《要術(shù)》引作「藷蔗也」,是省去上面的單字,逕承標(biāo)目「甘蔗」作釋?!兑g(shù)》中這樣的引法頗多,如「●〔九九〕」「●〔一00〕」引《字林》等都是這樣。古代文獻(xiàn)上甘蔗或稱「藷蔗」、「諸蔗」或「諸柘」,但沒(méi)有稱為「藷」的,所以這裏應(yīng)「藷蔗」連文,不是掉了一個(gè)「藷」字。
?。ǘ?/p>
「按書(shū)傳曰」云云,是賈氏摘錄文獻(xiàn)所載關(guān)於甘蔗的異名?!父烧帷挂?jiàn)於曹丕《典論》、袁子《正書(shū)》(見(jiàn)《太平御覽》卷九七四引)及《南方草木狀》等;「都蔗」見(jiàn)於曹植詩(shī)、張協(xié)賦等(見(jiàn)《御覽》卷九七四引);「邯●」,《神異經(jīng)》作「●●」(見(jiàn)同《御覽》引);「甘蔗」最多,晉南北朝以後,漸趨統(tǒng)一,多稱「甘蔗」。
(三)
「芋蔗」,各本同,未見(jiàn)文獻(xiàn)記載;甘蔗古有稱為「竿蔗」(如服虔《通俗文》,見(jiàn)《說(shuō)文》「藷」字段注引),可能「芋」是「竿」字之誤。不過(guò)考慮到「芋蔗」和「藷蔗」、「都蔗」字音都相近,賈氏所見(jiàn)古文獻(xiàn)上或許有稱為「芋蔗」的,姑仍其舊。
(四)
「干蔗」,金抄作「于蔗」,明抄、湖湘本作「千蔗」,均係形近而訛,他本作「干蔗」,茲改正。
?。ㄎ澹?/p>
雩都縣,今江西省于都縣,漢置,梁陳間廢,隋復(fù)置。這一條和「椑〔二0〕」的「宜都出大椑」一樣,也是脫去書(sh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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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寸長(zhǎng)」,僅明抄如文,金抄「數(shù)寸」作「數(shù)十」,「長(zhǎng)」空白,他本作「數(shù)拾長(zhǎng)」,顯係由「寸」的殘文「十」轉(zhuǎn)誤成「拾」,茲據(jù)明抄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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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卷九七四「甘庶」引《異物志》「其味至均」作「其味甘」,不如《要術(shù)》;「迮取汁」作「生取汁」;自此以下則極簡(jiǎn),只是:「生取汁,為飴餳,益。煎而暴之,凝如冰。」
?。ò耍?/p>
「為」,原作「如」,《太平御覽》引《異物志》作「為」,另外引《吳錄?地理志》一條,和《異物志》大同小異,也是「笮以為餳」,「如」顯係「為」字之誤,茲改正。因?yàn)楦收嶂唇?jīng)加工煎製不可能「如飴餳」,那只能是「蔗漿」。宋王灼《糖霜譜》:「自古食蔗者,始為蔗漿,宋玉《招魂》所謂「……有柘漿些」是也。其後為蔗餳,孫亮使黃門(mén)就中藏吏取交州獻(xiàn)甘蔗餳(按事見(jiàn)《江表傳》,《藝文類聚》卷八七、《御覽》卷九七四均有引到)是也。其後又為石蜜,《廣志》云:「蔗餳為石蜜」,《南中八郡志》:「笮甘蔗汁,曝(「曝」上應(yīng)脫「煎」字)成餳,謂之石蜜」……是也。」可見(jiàn)蔗汁只是蔗汁,古人也本來(lái)沒(méi)有和蔗餳等同起來(lái)。
(九)
「博棋」,原作「塼其」,固然不通,即使將這二字拆開(kāi),讀成「破如塼,其食之」,同樣費(fèi)解。《太平御覽》卷八五七「蜜」引《異物志》有同樣記載交趾甘蔗的一條,全文是:「交趾草滋(按應(yīng)是「竿滋」即甘蔗的異名之誤),大者數(shù)寸。煎之,凝如冰,破如博棋,謂之「石蜜」。」又卷九七四「甘蔗」引《吳錄?地理志》有相似記載:「……曝之,凝如冰,破如博碁,入口消釋?!咕鳌覆┢濉梗ɑ虺灒?,《要術(shù)》顯然是此二字之誤,茲改正。
「一」
「薄厚」,指甜味的濃淡。
?。慷墩f(shuō)文》曰(一):「?「一」,芰(二)也?!?/p>
《廣志》曰(三):「鉅野大?(四),大於常??;礉h之南,兇年以芰為蔬,猶以預(yù)「二」為資也。鉅野,魯藪「三」也。」
?。ㄒ唬?/p>
《說(shuō)文》作:「蔆,芰也?!^之「芰」,秦謂之「薢茩」?!褂郑骸杠粒C也。」均從水作「蔆」?!端囄念惥邸肪戆硕噶狻挂墩f(shuō)文》則作:「菱,?也?!拱础甘C」,或作「?」,《廣雅?釋草》:「?、芰,薢茩也?!?/p>
?。ǘ?/p>
「芰」,音技,即菱角,明抄誤作「芡」,明清刻本又誤作「茨」,據(jù)金抄及《說(shuō)文》改正。
?。ㄈ?/p>
《藝文類聚》卷八二、《太平御覽》卷九七五「菱」均引到《廣志》此條。《御覽》無(wú)「猶以預(yù)為資」句。《類聚》此句作「猶以橡為資也」。
?。ㄋ模?/p>
「大?」下原有「也」字,不通;《類聚》、《御覽》引均無(wú),應(yīng)無(wú)。下文「為資」下原無(wú)「也」字,《類聚》引作「為資也」。比照二書(shū)所引,《要術(shù)》「大?」下「也」字原應(yīng)在「為資」下,茲為移正。
「一」
「?」即「蔆」字,現(xiàn)在寫(xiě)作「菱」,即菱角。但菱、芡都是北方早有的,《要術(shù)》本身也有「種芰法」,並明說(shuō)「一名菱」,「儉歲資此,足度荒年」(見(jiàn)卷六《養(yǎng)魚(yú)》篇)。這裏重出「?」目,和本卷採(cǎi)列原則不合。另方面,《爾雅?釋草》有「薢茩,芵茪」,郭璞解釋是決明,和《說(shuō)文》解釋:「蔆,……秦謂之薢茩」,同名異物。如果賈氏理解《說(shuō)文》、《廣志》的「?」為豆科的決明,事實(shí)上不可能。因?yàn)闆Q明不生於藪澤,而且種子含有大黃瀉素,只能作藥用,不能作為蔬菜或糧食吃。
「二」
「蕷」,古時(shí)寫(xiě)作「預(yù)」,所以「薯蕷」也寫(xiě)作「署預(yù)」。這裏「預(yù)」即是指薯蕷,即山藥之類的植物?!端囄念惥邸肪戆硕稄V志》「預(yù)」作「橡」,則是橡子。二字必有一誤,「預(yù)」也寫(xiě)作「豫」,錯(cuò)成「橡」字比較容易。
「三」
「藪」,音叟,是淺水易涸的沼澤?!犊鬃蛹艺Z(yǔ)?致思》篇:「放牛馬於原藪?!雇趺C注:「澤無(wú)水曰藪也?!固菩?yīng)《一切經(jīng)音義》卷十四的卷十三「林藪」:「澤無(wú)水曰藪;又亦大澤水希者是也?!光犚?,古大澤名,在今山東省鉅野縣北。
棪二三《爾雅》曰(一):「棪「一」,●其也?!构弊⒃唬骸笚?,實(shí)似柰,赤可食?!?/p>
(一)
見(jiàn)《爾雅?釋木》,無(wú)「也」字。郭注同《要術(shù)》。
明清刻本只有「棪」的標(biāo)目,正文全脫,又脫下文「劉」的標(biāo)目,因此「棪」下所記,全是「劉」的內(nèi)容。只有金抄、明抄是現(xiàn)在的樣子,沒(méi)有脫誤。湖湘本眉批上錄有「景」的校記說(shuō):「《爾雅》:「棪,●其。劉,劉杙?!勾嗣摗笚Α刮囊粭l,當(dāng)從《爾雅》補(bǔ);又當(dāng)補(bǔ)「劉」目一行?!顾O為正確。漸西本是根據(jù)這個(gè)經(jīng)過(guò)景校的湖湘本??痰?,可是沒(méi)有採(cǎi)用它,因此該本也就承誤未改。
「一」
「棪」,音剡,又用作橄欖的「欖」字(如《百川學(xué)?!繁尽赌戏讲菽緺睢芳醋鳌搁蠗Α梗丛斔甘呛畏N植物?!浮瘛挂羲?。
劉二四《爾雅》曰(一):「劉「一」,劉杙也。」郭璞曰:「劉子